第57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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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贝罗妮卡走进书房，里卡尔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他正想着要去阿里斯那里，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派人来请他，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夫人身体怎么样了？”
里卡尔清了清嗓子，问道。
“她已经没事了。”
里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温柔。
“我送去的礼物，她都收到了吗？”
“都收到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全部打开……”
“她是不是还觉得不舒服？”
“今天天气很好，她出去散步，逛了逛花园。不过，我觉得她今天还是应该好好休息。”
关于莱昂王国的事，还是等阿里斯亲自告诉他比较好。
“嗯，你做得很好。礼物什么时候打开都无所谓。”
贝罗妮卡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不能陪她一起吃晚饭了。你告诉她，让她先吃，别等我，免得饿坏了身体。”
虽然这么说，但他实在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我尽量在午夜之前赶过去，今晚我会在她那里过夜。”
里卡尔身体强壮，再加上新婚燕尔，正是热情似火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疲惫。
“是，我会转告夫人的。”
贝罗妮卡行礼退下。现在，里卡尔只能和时间赛跑了。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里卡尔不满地嘟囔着。他一生都在与时间赛跑，但只要一想到要去见阿里斯，他就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不对，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时间过得慢一点也好，这样他就能在这段时间里，处理更多的事情，然后早点去见阿里斯。
“赫伦，给我来杯布里尔茶，然后派人去把德米特里叫来。”
“是，殿下。”
老侍从总管连忙应道，转身去执行命令。
“告诉舍伍德大人，那些琐碎的事情，他自己看着办就好，写份报告给我就行了。等工匠协会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他再来找我汇报……他年纪大了，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是，舍伍德大人一定会很感激您的。”
舍伍德大人是里卡尔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他对大公府的财务状况了如指掌。里卡尔绝对不是为了早点见到阿里斯，才故意推迟工作的。当然，赫伦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边境伯爵的事，德米特里会单独向我汇报。还有哪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您还要过目各地送来的信件。”
“那些例行公事的信件，你看着回复就行了。那些来参加议会的臣子们，都已经当面向我问候过了，你只需要按照礼仪回复他们就行了。”
臣子们向君主表达忠心，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君主不可能事必躬亲，一一回复他们的问候。
“你把那些需要我亲自过目，或者需要我亲自处理的信件，挑出来给我就行了。”
“我已经把那些例行公事的信件都处理好了，这些都是需要您亲自过目的。”
“这些……都是？”
里卡尔看着托盘里堆积如山的信件，眉头紧锁。
“把那些贺信都拿走，你按照惯例，盖上大公府的印章，然后按照规定发放赏金……对了，利曼大人的女儿结婚了，是吗？还有吗？”
赫伦拿出一个小本子，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除了利曼大人的女儿出嫁之外，还有丹斯大人的次子独立门户。都是些寻常事，我会按照大公府的惯例回复他们。”
“嗯，还有其他的事吗？贺信可以先放一放，但那些需要调查的事情，我必须亲自过问。”
对于那些喜事，大公府的贺信和赏金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们已经拥有了最大的幸福。但调查不同，里卡尔一向重视民生，就算是最卑微的臣子去世，他也会尽量参加葬礼，并亲笔写信慰问他们的家人。这是阿尔贝图斯家族的传统。
“没有了。”
“那就好。”
“殿下，德米特里大人来了。”
德米特里经常会被里卡尔紧急召见。或许是因为历代大公都是如此，所以黑骑士团的驻地，就在大公书房的旁边。
“大公殿下。”
里卡尔点了点头。赫伦将一杯布里尔茶放在里卡尔的桌上，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派去协助边境伯爵的骑士，都安排好了吗？”
“我已经挑选了几名最优秀，最谨慎的骑士，还派了一些士兵随行保护。他们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到达。”
“让他们用信鸽，提前把调查结果告诉我。”
“是，我已经让他们带了两只黑信鸽，不过……速度可能比不上佩尔。”
德米特里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里卡尔轻咳一声，假装没有听到。
“诺克斯那边呢？”
听到里卡尔的问题，德米特里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应该已经调查过边境伯爵，以及他背后的人了吧？”
“对不起，殿下。”
德米特里再次跪了下来。诺克斯，是黑骑士团内部的一个秘密组织，他们的名字来源于黑夜女神，他们的职责不言而喻。
“这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吗？”
“请您相信我的判断。”
“起来吧，我又不是三头六臂，你们本来就是为了调查这种事情而存在的……我不会怪你。”
德米特里这才站起身来。
“边境伯爵背后没有任何势力，他所说的证据和证人，都是真的。”
“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
“再次向您道歉……”
“好了。”
里卡尔摆了摆手。
“只有黑骑士团团长，才有权调动诺克斯，就算没有我的命令，也可以。”
这也是阿尔贝图斯家族的先祖定下的规矩。为了防止大公被奸臣蒙蔽，或者被小人利用，黑骑士团必须拥有独立调查的权力。
“还有什么消息？你应该不止调查了边境伯爵吧？”
里卡尔一定是算准了诺克斯会私自行动，才会把其他的工作交给德米特里。想到这里，德米特里对里卡尔更加敬佩了。
“我们安插在皇室和帝国议会的眼线，也传来了类似的消息。据说，现在的皇帝，比先皇更加残暴，更加冷酷无情。”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不会是专门为了说这些废话，才把我叫来的吧？”
里卡尔的意思很明显，让他直接说重点。
“皇帝对我们北境的金条和钻石原石，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什么时候给过他金条？”
里卡尔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也调查过了，您送给莱昂王国的嫁妆，通过凯厄斯公爵，流入了皇室。”
听到这个消息，里卡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他早就猜到了。
“莱昂国王欠了凯厄斯公爵很多钱，他用金条和一部分钻石，抵消了债务。而凯厄斯公爵的女儿，成为了皇后，所以他把这些东西献给了皇帝。”
一提到莱昂王国，里卡尔就觉得头疼。堂堂一国之君，竟然用女儿的嫁妆去还债，真是荒唐至极。
“莱昂王后是凯厄斯公爵的妹妹，所以他们几乎是一伙的。”
“我知道，我们也从他们那里得到过一些好处。”
莱昂王后之所以轻易放弃了让阿里斯成为皇后的机会，是因为她的侄女罗莎琳，有机会成为皇后。只要罗莎琳成为皇后，她的儿子将来就能和皇室成为亲戚。
“皇帝不可能只是单纯地对我们的采矿技术感兴趣。”
里卡尔冷笑道。
“这样一来，我就省事了。”
德米特里一脸茫然地看着里卡尔。里卡尔指了指桌上那堆信件，其中一封信上，盖着莱昂王国的印章。
“难道……莱昂国王也来要金条了？”
“我还没打开，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每隔一天就会来信。”
里卡尔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希望她不知道。”
里卡尔的回答，简单直接。
“但她不可能不知道，她那么聪明，我都能猜到的事，她不可能猜不到。而且，我受到的压力，她只会更大。”
“或许莱昂国王也是受到了皇帝的压力。诺克斯的调查显示，皇帝最近一直在招揽各国的能人异士，主要是那些精通炼金术和采矿的人。”
“他这是明摆着要抢我们的金条。”
德米特里点了点头。
“但他不会得逞的。北境的矿产，是大自然的恩赐，再加上矿工们的辛勤劳动，根本没有什么秘诀。”
“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他就会放弃。”
金条也好，钻石原石也罢，都是北境独有的特产。原材料的品质如此优越，再加上北境人民的勤劳，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换句话说，就算帝国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复制北境的成功。
“有时候，财富也会成为灾难。”
里卡尔喝了一口布里尔茶，苦涩的味道，让他想起了眼前的困境。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财富会激起那些卑鄙无耻之徒的贪婪之心……我想。”
不愧是里卡尔的心腹，一点就透。
“你特别提醒一下诺克斯，让他们小心行事。我们花了数代人的时间，才建立起情报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他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德米特里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里卡尔，欲言又止。
“大公殿下，我还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他终于开口了。
看到贝罗妮卡走进书房，里卡尔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他正想着要去阿里斯那里，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派人来请他，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夫人身体怎么样了？”
里卡尔清了清嗓子，问道。
“她已经没事了。”
里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温柔。
“我送去的礼物，她都收到了吗？”
“都收到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全部打开……”
“她是不是还觉得不舒服？”
“今天天气很好，她出去散步，逛了逛花园。不过，我觉得她今天还是应该好好休息。”
关于莱昂王国的事，还是等阿里斯亲自告诉他比较好。
“嗯，你做得很好。礼物什么时候打开都无所谓。”
贝罗妮卡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不能陪她一起吃晚饭了。你告诉她，让她先吃，别等我，免得饿坏了身体。”
虽然这么说，但他实在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我尽量在午夜之前赶过去，今晚我会在她那里过夜。”
里卡尔身体强壮，再加上新婚燕尔，正是热情似火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疲惫。
“是，我会转告夫人的。”
贝罗妮卡行礼退下。现在，里卡尔只能和时间赛跑了。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里卡尔不满地嘟囔着。他一生都在与时间赛跑，但只要一想到要去见阿里斯，他就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不对，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时间过得慢一点也好，这样他就能在这段时间里，处理更多的事情，然后早点去见阿里斯。
“赫伦，给我来杯布里尔茶，然后派人去把德米特里叫来。”
“是，殿下。”
老侍从总管连忙应道，转身去执行命令。
“告诉舍伍德大人，那些琐碎的事情，他自己看着办就好，写份报告给我就行了。等工匠协会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他再来找我汇报……他年纪大了，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是，舍伍德大人一定会很感激您的。”
舍伍德大人是里卡尔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他对大公府的财务状况了如指掌。里卡尔绝对不是为了早点见到阿里斯，才故意推迟工作的。当然，赫伦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边境伯爵的事，德米特里会单独向我汇报。还有哪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您还要过目各地送来的信件。”
“那些例行公事的信件，你看着回复就行了。那些来参加议会的臣子们，都已经当面向我问候过了，你只需要按照礼仪回复他们就行了。”
臣子们向君主表达忠心，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君主不可能事必躬亲，一一回复他们的问候。
“你把那些需要我亲自过目，或者需要我亲自处理的信件，挑出来给我就行了。”
“我已经把那些例行公事的信件都处理好了，这些都是需要您亲自过目的。”
“这些……都是？”
里卡尔看着托盘里堆积如山的信件，眉头紧锁。
“把那些贺信都拿走，你按照惯例，盖上大公府的印章，然后按照规定发放赏金……对了，利曼大人的女儿结婚了，是吗？还有吗？”
赫伦拿出一个小本子，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除了利曼大人的女儿出嫁之外，还有丹斯大人的次子独立门户。都是些寻常事，我会按照大公府的惯例回复他们。”
“嗯，还有其他的事吗？贺信可以先放一放，但那些需要调查的事情，我必须亲自过问。”
对于那些喜事，大公府的贺信和赏金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们已经拥有了最大的幸福。但调查不同，里卡尔一向重视民生，就算是最卑微的臣子去世，他也会尽量参加葬礼，并亲笔写信慰问他们的家人。这是阿尔贝图斯家族的传统。
“没有了。”
“那就好。”
“殿下，德米特里大人来了。”
德米特里经常会被里卡尔紧急召见。或许是因为历代大公都是如此，所以黑骑士团的驻地，就在大公书房的旁边。
“大公殿下。”
里卡尔点了点头。赫伦将一杯布里尔茶放在里卡尔的桌上，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派去协助边境伯爵的骑士，都安排好了吗？”
“我已经挑选了几名最优秀，最谨慎的骑士，还派了一些士兵随行保护。他们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到达。”
“让他们用信鸽，提前把调查结果告诉我。”
“是，我已经让他们带了两只黑信鸽，不过……速度可能比不上佩尔。”
德米特里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里卡尔轻咳一声，假装没有听到。
“诺克斯那边呢？”
听到里卡尔的问题，德米特里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应该已经调查过边境伯爵，以及他背后的人了吧？”
“对不起，殿下。”
德米特里再次跪了下来。诺克斯，是黑骑士团内部的一个秘密组织，他们的名字来源于黑夜女神，他们的职责不言而喻。
“这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吗？”
“请您相信我的判断。”
“起来吧，我又不是三头六臂，你们本来就是为了调查这种事情而存在的……我不会怪你。”
德米特里这才站起身来。
“边境伯爵背后没有任何势力，他所说的证据和证人，都是真的。”
“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
“再次向您道歉……”
“好了。”
里卡尔摆了摆手。
“只有黑骑士团团长，才有权调动诺克斯，就算没有我的命令，也可以。”
这也是阿尔贝图斯家族的先祖定下的规矩。为了防止大公被奸臣蒙蔽，或者被小人利用，黑骑士团必须拥有独立调查的权力。
“还有什么消息？你应该不止调查了边境伯爵吧？”
里卡尔一定是算准了诺克斯会私自行动，才会把其他的工作交给德米特里。想到这里，德米特里对里卡尔更加敬佩了。
“我们安插在皇室和帝国议会的眼线，也传来了类似的消息。据说，现在的皇帝，比先皇更加残暴，更加冷酷无情。”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不会是专门为了说这些废话，才把我叫来的吧？”
里卡尔的意思很明显，让他直接说重点。
“皇帝对我们北境的金条和钻石原石，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什么时候给过他金条？”
里卡尔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也调查过了，您送给莱昂王国的嫁妆，通过凯厄斯公爵，流入了皇室。”
听到这个消息，里卡尔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他早就猜到了。
“莱昂国王欠了凯厄斯公爵很多钱，他用金条和一部分钻石，抵消了债务。而凯厄斯公爵的女儿，成为了皇后，所以他把这些东西献给了皇帝。”
一提到莱昂王国，里卡尔就觉得头疼。堂堂一国之君，竟然用女儿的嫁妆去还债，真是荒唐至极。
“莱昂王后是凯厄斯公爵的妹妹，所以他们几乎是一伙的。”
“我知道，我们也从他们那里得到过一些好处。”
莱昂王后之所以轻易放弃了让阿里斯成为皇后的机会，是因为她的侄女罗莎琳，有机会成为皇后。只要罗莎琳成为皇后，她的儿子将来就能和皇室成为亲戚。
“皇帝不可能只是单纯地对我们的采矿技术感兴趣。”
里卡尔冷笑道。
“这样一来，我就省事了。”
德米特里一脸茫然地看着里卡尔。里卡尔指了指桌上那堆信件，其中一封信上，盖着莱昂王国的印章。
“难道……莱昂国王也来要金条了？”
“我还没打开，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每隔一天就会来信。”
里卡尔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我希望她不知道。”
里卡尔的回答，简单直接。
“但她不可能不知道，她那么聪明，我都能猜到的事，她不可能猜不到。而且，我受到的压力，她只会更大。”
“或许莱昂国王也是受到了皇帝的压力。诺克斯的调查显示，皇帝最近一直在招揽各国的能人异士，主要是那些精通炼金术和采矿的人。”
“他这是明摆着要抢我们的金条。”
德米特里点了点头。
“但他不会得逞的。北境的矿产，是大自然的恩赐，再加上矿工们的辛勤劳动，根本没有什么秘诀。”
“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他就会放弃。”
金条也好，钻石原石也罢，都是北境独有的特产。原材料的品质如此优越，再加上北境人民的勤劳，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换句话说，就算帝国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复制北境的成功。
“有时候，财富也会成为灾难。”
里卡尔喝了一口布里尔茶，苦涩的味道，让他想起了眼前的困境。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财富会激起那些卑鄙无耻之徒的贪婪之心……我想。”
不愧是里卡尔的心腹，一点就透。
“你特别提醒一下诺克斯，让他们小心行事。我们花了数代人的时间，才建立起情报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他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德米特里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里卡尔，欲言又止。
“大公殿下，我还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他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