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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让人传个信到宫里,让灼华公主动作一定要快些,这次绝对要万无一失!”姜棣厉声说罢,才微微眯起眼眸,一年都要过完了,按照娄若所说,父皇的寿数也不长了,他一定要尽快啊。

    楼衍睡了一整夜也没有醒来,二师父亲自守在旁边,试了各种方法,可都没用。

    终于,几乎一夜没合眼的魏如意走过来道:“我想试试。”

    “尊上的身体,可不是儿戏!”牧云忍不住呵斥出声,木英微微拧眉:“就算不行,夫人一夜未眠,你也不必如此大声呵斥吧!”

    牧云脸色微黑:“夫人既怀了身孕,就回去歇着。”

    “你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木英毫不客气的回怼他,牧云还要再争执,二师父只让开了位置给魏如意,看了眼牧云:“牧云,你先退下。”

    “可是二师父……”

    “不得逾越!就算如意不是国师夫人,也是如今山庄的庄主夫人,若是小衍知道你如此无礼,必要赶你回山庄去。”二师父看着固执的跟头牛似的牧云,气道。

    牧云听着要被赶回山庄,这才消停了些,看着魏如意居然拿出她昨晚做的药丸就要给尊上服下,忙拦住她:“这是什么?”

    “能解毒的药丸,不过……”魏如意面色略有些凝重:“我还来不及试试药效。”

    牧云一听,更加不同意了:“你的医术是谁教的,难道没人告诉你,不能随便给人吃药吗,尤其现在躺着的人还是你的夫君,你怎么狠心……”一想到前世魏如意不仅害死了小衍,还害得国师府血流成河,他就无法相信她。

    魏如意抬气红彤彤的眼睛问他:“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现在毒已经扩散,若是不赶紧解毒,衍哥哥他还能活多久?”

    魏如意一直觉得自己重生后坚强了许多,可现在眼看着衍哥哥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她所有的坚强全部都瓦解了。昨晚若不是还有一颗拼着要做出解药的心,或许她早就崩溃了。

    她强忍着眼泪,也不管牧云的误会,不论如何,她没那么多时间犹豫了。

    “知雨,拿水来。”

    “是。”知雨连忙端了温水过来,挤开了牧云。

    二师父帮忙扶起了楼衍,魏如意这才将药给他喂了下去。

    药才喂下去,一夜不见踪影的灵犀才匆匆赶回来了:“尊上他……”灵犀手里抓着药瓶,刚要开口,就见众人似乎已经给楼衍喂了药。

    牧云立即上前:“灵犀,你昨晚上哪儿去了,哪里都找不到你,你没事吧……”

    “尊上怎么样?”灵犀只问道。

    牧云见她眼里只有楼衍,略有些失落,可提起方才,又十分生气:“夫人给尊上喂了她昨晚自己做的药丸,毒还在扩散。”

    灵犀脸色微青,冷冷看了眼魏如意,上前便推开知雨拉住了楼衍的脉搏。

    魏如意忍着所有难过,拼命保持镇定的等着,可等着等着,灵犀就黑了脸差点抬手打她,好在被木英一把拉住了:“灵犀姑娘,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你们才混账,你给尊上吃了什么,尊上体内的毒正在迅速扩散!魏如意,你到底想怎么对尊上,难道他待你不好吗,你怎么这样狠毒凉薄!”灵犀眼泪落下伤心大骂,魏如意只觉得浑身都木木的,小腹也开始凉凉的,甚至隐隐有些疼痛传了来。

    “小姐,您没事吧,您别吓奴婢呀!”知雨的哭声传来,魏如意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灵犀的意思,是自己的药非但没救下衍哥哥,还害了他吗?

    二师父也看出了不对劲,拉下灵犀和牧云,立即上前探了下魏如意的脉搏,眉头拧起:“快叫人扶她下去歇着。”

    “二师父不是说她这个孩子是灾星吗,若是保不住了岂不是更好!”灵犀气急,这话说出来,甚至她自己都愣了下,看着眼眶红的像兔子的魏如意,微微珉唇,只偏过了头去,没再多说。

    魏如意被木英扶起来时,腹部的疼痛也剧烈起来,她回过神来,捂着小腹喊知雨:“保胎的药快拿来。”这是她跟衍哥哥的骨血,绝对不能出事。

    知雨慌慌张张的拿着随身带着的保胎药丸,给魏如意服下两粒,才忍着眼泪轻声劝她:“小姐,咱们先回去歇着吧。”

    “不,我要陪着衍哥哥。”魏如意固执的坐在不床边,手紧紧抓着楼衍的手,就算真的救不了了,她也不能走。

    但抓着抓着,楼衍忽然也紧紧抓住了她。

    她怔了怔:“衍哥哥……”

    听到她的声音,楼衍眼睫毛颤了颤。魏如意赶紧去探他的脉搏,初看,体内的毒的确是散开了,但症状却是慢慢减轻了。

    她还以为自己探错了,忙看向灵犀:“你再看看。”

    灵犀迟疑的看着她,还是去探了脉:“症状减轻了,不过这还不足以解毒。”说完,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药要给楼衍服下去,魏如意闻到这药味时,就想起了些什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这药哪里来的?”

    “有问题吗?”灵犀自己查过这药,没有任何问题。

    魏如意转身拿过银针来,在药里挑了一些在手上,看了看,又闻了闻,才凝重的看着灵犀:“这里面有寒蝎。”

    “寒蝎——!”灵犀咬牙:“这种东西混在药里无色无味,你怎么看出来的?”

    “可是我天生对寒蝎过敏。”这是她前世发现的,那时候姑姑就养过几只,她偷偷摸过,结果手背起了一大片的疹子。

    她看了眼方才接触那药的手,从手指到手背,已经开始冒出一片红疹了来。

    灵犀手僵住,若是如此,这药虽能缓解尊上的毒,保住他的命,可又等于再给尊上下了一层寒蝎毒。

    魏如意没有责备她,只叫人再去拿温水来,合着她剩下的两粒解毒丸给楼衍服了下去。

    等了小半刻的时间,一直沉睡的楼衍,终于睁开了眼睛,有惊无险。

    “如意……”

    楼衍睁开眼睛,看到魏如意憔悴的模样,心疼的抬手摸着她的小脸:“让你担心了。”

    魏如意忍着泪摇头:“我不辛苦。”

    楼衍看着她憔悴的样子,面色微紧,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病,甚至希望她忘记自己身体里的毒,这样她还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和自己度过接下来的时光。

    二师父看着握紧拳头眼眶微红的灵犀和沉着脸的牧云,轻声道:“你们二人随我出来。”

    灵犀犹豫了一下,看楼衍一心只有魏如意,才跟着二师父走了出来。

    等他们都下去后,知雨和木英也退了出来。

    屋子里,楼衍轻轻抓住她的手,浅笑:“我做了一个梦。”

    “梦?”

    “梦里,你比现在顽皮,却依旧是我的夫人,每日盼着我从下朝回来,给你带上集市上各色的瓜果点心,给你带从四处搜罗来的小玩意儿。”楼衍浅浅的笑。

    魏如意却怔忪望着他,眼泪扑簌簌就被落了下来。

    这些事,都是前世的事啊,衍哥哥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竟也想起来了吗?

    “梦里仿佛过了一辈子,星儿,这辈子,我们也好好过。”楼衍没有说破,只温柔的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擦去她的眼泪:“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魏如意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情绪,趴在他身上便呜呜哭了起来,她方才真的担心坏了,担心衍哥哥救不活了,担心孩子要没了,担心他想起了前时候,就再也不会喜欢自己了。

    听着她的哭声,楼衍唇瓣珉起浅浅的笑,轻抚她的后背,安慰着她的悲伤。

    屋外,灵犀和牧云都低着头。

    二师父看着她们两,也是气得不行:“刚才你们都说的什么话?你们打心眼里,就没把如意当成自己人,你们以为你们同小衍十几年感情,就真的很了不起,都能训斥他的妻子了?”

    灵犀没说话,只紧紧攥着手里的药瓶。

    牧云几次想说出他听到的娄若的话,听到的魏如意亲口承认她乃是重生的妖邪,上辈子还害死了楼衍的话,可他到底忍了下来。

    “二师父,只要小衍没事,我们依旧尊她是夫人。”

    “小衍就是出事,她也是夫人!”二师父一巴掌拍在牧云头上:“榆木脑袋,不开窍,死脑筋,倔驴,总有一天你这脾气要害死你!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让你下山,让你一辈子给我在山庄待着!”

    “死了就死了。”牧云看了眼灵犀,道:“只要小衍能活。”

    二师父气得胡子都要打结,朝清风院里头看了看,懒得再说,只去研究魏如意制作的解毒丸的药方了。

    国师府这样一场风波后,京城各处的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为的,自然是祭祀大典的事。

    一早,与世无争的廉王殿下便上了马车准备去买酒,马车刚到市集停下,突然就被个倒地的老人给挡住了。

    廉王平庸又不好争,在百姓里的存在感近乎为零,但他胆子虽然小,人却不错。

    瞧见有人倒了,立即就安排着人送去医馆了,等人抬走后,才继续优哉游哉的去买酒了。

    只是等他的酒才买回去,就听人说,自己那送老人去医馆的护卫不知怎么喝醉了,把皇帝暗暗赏赐了廉王一套黑色绣五爪龙纹锦袍的事儿给抖落了出来。

    黑色的五爪龙纹锦帕,那可是每次祭祀大典皇上必穿的,也是历代北燕的传统。

    这话一传出来,就一传十十传百沸沸扬扬了起来,廉王酒都没顾上喝,立即跑进皇宫请罪去了。

    太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父皇挑谁不好,竟挑了六弟?”他冷笑几声,旋即自嘲起来:“原来在父皇眼里,如今我竟都比不上一个平庸蠢笨的六皇弟了!”

    “殿下,廉王殿下已经入宫了,您可要入宫去?”一旁小厮道。

    “去,自然去,父皇若真是觉得我不配这个太子之位,也正好给了廉王。”说完,直接叫了马车就往皇宫去了。

    国师府。

    姜宴坐在一旁,看着靠在床头气色不佳的楼衍,道:“此番廉王兄估计自己都蒙了。”

    “嗯。”楼衍喝着魏如意让人煎来的药,药味闻着便苦,可不知为何,他觉得是甜的。

    姜宴看他喝个药喝出名贵羹汤的幸福,撇撇嘴:“小衍,你要不要如此,好歹也体谅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吧。”

    “殿下怎么算是孤家寡人,一府的姨娘难道不够贴心吗?我可是只有一个如意。”楼衍淡淡道。

    姜宴被气笑了:“行了,你就知道拿如意气我。听说最近魏祈章暗地里动作也不少,你跟如意说了吗?”

    “未曾。”

    “早点说吧,若是魏祈章不悬崖勒马,到时候处置起来只怕麻烦。”姜宴说罢,兰宇已经进来了:“殿下,太子也入宫去了。”

    “萧王呢?”

    “萧王府暂时没有动静。”兰宇道。

    姜宴这才起了身,背着手看着楼衍:“你这病还缺什么药,只管跟我说,要是大内有,我一定给你要来。”

    “殿下知道我要什么。”楼衍轻声道。

    姜宴眼眸微微眯起,看了他半晌,点点头:“好,这件事,我不会再耽搁了的!”说罢,这才转身出去了。

    从过来到出去,他都没能看到魏如意,他总觉得,如意是不是在躲避着自己。

    出了国师府后,他才看着身边的人道:“吩咐下去,昭王府内的名贵药材多拿一些过来。”

    “王爷放心,国师病了的消息传出来后,京城但凡能叫得上名号的人家都来送过药了,国师府里的名贵药材,怕是咱们昭王府不敢比的。”小厮浅笑。

    姜宴也笑笑,看来他真是半点用也没有啊。

    想罢,自嘲的摇摇头,刚准备上马车,就见陈府的马车在面前停了下来,而刚掀开车帘的陈言袖看到是他,也愣了一下。

    陈有才从马车里钻出来,看到是姜宴,冷淡一笑:“这路还真是窄啊。”

    陈言袖下了马车,走上前行了礼:“妾身参见王爷。”

    “嗯。”

    姜宴看着她,清瘦了好多,在陈府难道过得不好吗?

    两人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气氛尴尬了一下,两人忽又异口同声道:“你最近还好吗?”

    陈言袖望着他还是不肯亲近自己的样子,垂下眼帘浅浅一笑:“妾身很好,劳殿下挂记了。”

    “嗯。”姜宴负在身后的手已经紧握又松开好几次了,终于还是选择了回避。

    “本王还有事,先走了。”他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就走了。

    陈言袖眼底微涩,听着马车的声音远去,才敢抬起头来,却见陈有才正一脸戏谑的看着她:“还是头一次看你哭呢,以前在战场被敌人追杀三天三夜也没哭过吧。”

    陈言袖瞥他一眼,转身便进去了。

    陈有才还要再说,好歹被一旁的花间拉了下来:“公子真是不知情苦,待日后你娶了莎慕姑娘……”

    “我娶了她以后,我们两一定会和和美美过日子的。”陈有才拂开花间的手,一副洁身自好高岭之花的模样,扬着头就进去了。

    花间撇撇嘴,但愿吧,毕竟小姐已经情路不顺了,公子顺顺利利的也好。

    魏如意躺在床上,整个人已经困得不行了,可就是睡不着。

    她望着已经抹了药的手背,她不明白,这寒蝎到底是哪里来的,灵犀又是从哪里拿来的这药。若不是今日阴差阳错,衍哥哥估计已经服下这药了。

    在姜棣见到灵犀时,她直接将药当着他的面摔在了地上:“看来王爷真的很想尊上死呢。”

    “救不了么?”姜棣淡淡一笑。

    灵犀冷笑:“让王爷失望了。”说罢,转身便走了。

    姜棣看着她的背影离开,才回去找了密室里的女人。

    女人听闻灵犀把药摔了时,眉梢轻挑:“她发现了么?”

    “发现了什么,你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姜棣问她,若不是他擅自加了东西,灵犀不会如此的,说不定他的计划都要成功了。

    “王爷现在是不是该入宫了,明日皇帝寿辰,计划可要万无一失才好啊。而且如今楼衍病了,魏如意动了胎气,太子盯上了廉王,明天没人会是你的阻碍。”女人说完,便转过身鼓捣自己的东西了,完全没有再理他的意思。

    姜棣从密室出来后,也只阴冷轻哼了一声。

    的确,明日的计划一定要万无一失。或许现在,他们都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这个计划吧。

    想到这里,他才露出几分嗜血的笑意来,他做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暗流涌动的京城,每个人都细心打着自己的算盘。

    第二天天不亮,魏如意就起身梳洗了。

    楼衍看着她,轻声道:“今日万事不可逞强。”

    “嗯。”

    “就算柔嘉出事,也不可出头。”楼衍继续叮嘱。

    魏如意回头看他:“贵妃娘娘会出事?”

    楼衍淡淡喝着魏如意早起给她端来的药,道:“后宫唯一值得他们费心思的,只剩下一个柔嘉贵妃了。”

    “那倒是,不过衍哥哥既然知道了,可否提前做好防备了?”魏如意期待的看着他,楼衍喝完药,放下碗朝她温暖浅笑:“没有,今天全靠柔嘉贵妃自己。”

    魏如意面色微滞:“这是为何……”

    “夫人,昭王妃来了,说跟您一道入宫去。”知雨从外头跑进来道。

    魏如意听罢,见楼衍一副成竹在胸丝毫不慌的模样,这才赶紧换好了衣裳理好了发髻往外去了。

    楼衍看着她的背影离开,才道:“跟着,保护好,不可伤到半分。”

    暗中黑影一闪便出去了。

    等人离开了,牧云才走了进来:“尊上怎么不让我跟着夫人……”

    “今日开始,你跟灵犀一起回山庄去。”楼衍语气依旧淡淡的,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牧云知道他定是知晓了昨日自己对魏如意的态度,直接取了自己的剑放在一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绝对不可能,不过我保证往后再不会对夫人无礼了,如若你还是要赶我走,便杀了我吧!”

    楼衍轻轻睨他一眼,只道:“萧王今日不在府上,你去萧王府,找到那个人,带她来见我。”

    牧云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尊上知道……”

    “去吧。”楼衍目光微动,终于,要见到她了。

    宫门口的雪已经被扫干净了,魏如意从马车上下来,刚好乌云也散了开,露出厚厚云层里藏着的太阳来。

    陈言袖的病还未好全,下了马车吹了风后,又有些难受了。

    魏如意扣着她的脉搏,担心道:“姐姐身子不好,一会儿可不能多吹凉风。”说完,替她将斗篷戴好了些。

    陈言袖只是浅笑:“一点小病而已,我征战沙场,受的伤可比这个严重。”

    可是姐姐的心伤了。

    魏如意没敢说出来,怕徒增她的烦恼,只与她一道往宫里去了。昨儿太子和几位王爷入宫后,都没出来,所以她们也不必多等。

    入了皇宫,立即有小太监恭谨的恭迎她们先去了养心殿给皇帝磕头祝寿。

    养心殿今儿的气氛显得轻松不少,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脸上都带着喜色,一直卧病在床的皇帝也换了便服坐在龙榻上,脸上带着笑意。

    瞧见陈言袖,直接笑了起来:“宴儿媳妇怎么瞧着憔悴了,可是他何处做的不妥当,惹你生气了?”

    姜宴陪坐在另一侧,皇帝问这话时,他只默默的垂下了眼敛。

    陈言袖看了他一眼,得体轻笑:“儿臣是因为最近染了风寒,这才憔悴了,王爷却是体贴的。”在外人面前,她自然要给足姜宴的面子。

    坐在另一侧的姜棣却是笑:“是吗,可是本王听说弟妹最近都搬回陈府去住了,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都没了,这难道还不是七皇弟照顾不周?”

    姜宴闻言,面色略冷了些,担心看向陈言袖,可陈言袖面上却无半点尴尬伤心之色,依旧是大度得体的回话:“说来,这都是我的不好了,陈家有祖父,如今老迈身体不好,袖儿实在挂记,这才回了陈家,倒是叫殿下背负了这样的名声,实在是罪过。至于孩子,原本就是因为大夫误诊,所以一直都没有的。”陈言袖说完,又给皇帝行了礼:“都怪儿臣鲁莽,也不知道多请几个大夫瞧瞧,若是惹了父皇伤心,儿臣罪该万死。”

    皇帝看着她,越发的满意,如此大度得体,才是主母风范。

    “你一片孝心是好事,至于其他的,也不过是小小过失罢了,怎么还‘罪该万死’了呢?”皇帝淡淡瞥了眼挑事的姜棣,笑着说完,这才看向一边低眉顺眼仿佛想让自己化为空气的魏如意,浅笑:“静和,你怎么如此拘谨,难道是见到这么多皇子在这儿,怯场了?”

    魏如意听着他故意亲昵的话,心中讽刺,面上却只乖乖道:“臣女少来皇宫,怕自己做的不周到露了马脚,叫人看出臣女这个公主是个冒牌货丢脸呢。”

    这话说的逗趣,皇帝乐得笑出了声,屋子里的气氛才又重新变得轻松了起来。

    没多会儿,柔嘉便领着众妃来贺寿了,皇帝这才打发了皇子公主们齐齐去御花园了。

    出了养心殿,姜宴看到默默跟在他身后不出声的陈言袖,心中闷闷的。

    当初他并不多喜欢这个女子,可越到后来,他就越喜欢。喜欢她的忠勇,喜欢她的独立,更喜欢她贤惠温柔,跟如意的狡黠灵气,是完全不一样的魅力。

    “姐姐,你要不要跟昭王殿下说说话?”魏如意悄悄拉陈言袖。

    陈言袖看了眼冷着脸往前走的姜宴,苦涩浅笑,微微摇了摇头。他既然都不想见自己,自己又何必贴上去白白惹他厌烦呢?

    魏如意直叹气,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性子,有了话全闷在心里,不出误会才怪。

    “魏如意。”

    正在魏如意发愁的时候,一道男声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她扭头,就见太子正盯着她。

    她眨眨眼,停下脚步想行礼,太子只淡漠道:“不必多礼。”

    “是。”

    “跟在本宫身边,本宫有话问你。”太子说罢,便负手往前而去。

    魏如意不想跟去,她虽然已为人妇,名义上又是太子的妹妹,可到底这兄妹关系是假的,她过去了还是会被人说孤男寡女。

    可她踟蹰不前,太子竟然停了下来等她。

    魏如意扶额,就听他道:“怎么,不会走路了?”

    魏如意心里轻叹了口气,看了眼关切的陈言袖,道:“姐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会远远看着的。”陈言袖道。

    魏如意心安了些,这才提步往太子身边走去。

    太子的脚步很快,魏如意走了几步,便几乎要小跑了起来,她想叫住他,却看他越走越快,干脆提起厚重的宫裙小心跟着跑了。

    直跑得气喘吁吁,太子在走到御花园那片假山后的小花园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很累?”太子看她小脸红扑扑的直喘气,问道。

    “不累,就是路有点儿长,我腿有点儿短。”魏如意说罢,扶着一旁的石柱子喘着气问他:“殿下到底想问什么?”

    太子看她这不羁的样子,眉梢微挑,这才道:“楼衍如今如何了?”

    “还死不了,但体内毒不解,也活不长。”魏如意如实告诉他,她想,太子知道衍哥哥活不长了,应该不会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了吧。

    太子却见她丝毫犹豫都没有就说了出来,怀疑看她:“你可知道,本宫问你这话的目的?”

    “如意愚笨,不懂朝政,更不懂太子的心思,所以猜不到太子殿下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如意今儿孤身一人过来赴宴,也怕出事儿,所以今日殿下问什么,如意都会据实回答。”才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魏如意最明白这个道理,而且看太子这眼神,就算自己全部说实话,他也不一定会信。

    “那本宫问你,你到底记不记得平王妃?”

    “记得。”魏如意目光平静:“那日在温泉山庄,是皇上吩咐我伺候着平王妃一起去慈云寺的,并且在遇到追杀后,我跟平王妃一起躲进了一处密室里。”魏如意道。

    太子面色微微紧了些:“那她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交给你什么重要的东西?”

    魏如意目光微动,但衍哥哥说过,那个玉珠不能给太子。

    “只说了些与殿下的过往,给了我一些她身上仅有的珠宝,其他就没了。”魏如意含糊过了那个玉珠的事。

    太子不信:“仅此而已?她没有与你提到黑曜军吗?”

    魏如意皱眉看他:“黑曜军是什么?”

    太子望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也迟疑了起来,就听魏如意继续道:“我想起来了,倒是平王妃曾说那个密室是一个故友的,中途我离开过想去找援兵,之后再回来,密室里便被翻乱了,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魏如意眨巴眨巴眼,认真看着他:“殿下,平王妃说您是一个谦谦君子。”

    谦谦君子?

    太子自己都觉得讽刺,以前他的确是谦谦君子,可现在呢?他变成了他最不喜欢的样子,跟楼衍一样,满腹的算计,为达目的,也能不折手段。

    “你回去吧。”太子终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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