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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

    “侯爷别急。”老头打断武宁侯的话,又上前给婆子把了脉,才笑眯眯看向魏如意,道:“四小姐可开了药方?”

    “开了。”魏如意又把定痫丸的配方说了一遍,这老头更是惊讶了!

    “这些药倒的确可以熬制成药丸,随身带着定时吃也便宜有效,我怎么都没想到过?四小姐,你这方子是哪里学来的?”老头似看到个宝贝般望着她,语气都有些急切起来。

    武宁侯是有些怔了,莫不是自己这个平日贪玩的女儿,当真会医术?而且看胡太医这样子,医术还不俗。

    魏如意将武宁侯那细微的神情收在眼底,只跟胡太医笑道:“是一个曾在我身边的姑姑教我的,不过后来那姑姑走了。”

    “姑姑?”胡太医看向武宁侯,武宁侯倒也记不清是谁了,这些年侯府的人来来往往,事情也都是侯夫人云氏在打理,他根本没过问过。

    但看样子是没有出差错,便笑起来:“小女不过是玩闹而已,胡太医不必太过在意。”

    “侯爷此言差矣,四小姐的法子,下官都是不曾想到过,实乃妙方。侯爷教女有方啊!”胡太医临走前,还要特意夸了一句。

    “哪里哪里,不过如意这孩子一向聪明好学,医术这方面我倒是疏忽了。”武宁侯最爱面子,闻言,自然笑的合不拢嘴。

    他立即叫人送走了胡太医,才看了眼乖乖站在底下不哭不闹的魏如意,又想起昨儿那般对她,心底也生出几分亏欠来,只道:“罢了,你受的罚也够了,回去梳洗歇着吧。”

    到底不肯承认是他错怪了自己么?

    魏如意心中讽刺,面上却只感激般行了礼。

    等他走了,这才看着地上已经清醒的婆子,浅笑道:“妈妈这病要长期吃药,定痫丸的方子我回头叫人写了给你。”

    婆子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子复杂起来。

    魏如意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大概知道,这做好人的好报,马上就要到了。

    商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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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如意没有特意留下跟这婆子说话,而是回去南风院洗漱后,就去了魏朝芳的院子。

    魏朝芳的芳香阁不大,因为不得宠,伺候的也就两个下人,昨儿死了个翠红,如今只剩一个,所以魏如意过来,也没人去通报了。

    丫环春茶才掀开门帘,魏如意就闻到了一股上等灵芝的香气,还有小丫环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

    “也不知侯爷怎么想的,四小姐何时就学医了?无端救了个婆子,竟又把她当宝贝了。”

    “不许胡说。”魏朝芳倚在床边,眼底溢出冷意,嘴里却不咸不淡的制止着。

    那丫环似不甘心一般,咬着牙:“小姐您就是心善,她以前那样不可一世,您还尊她是好姐姐,,照奴婢看,她那样的不知廉耻,就该再打一顿,赶到乡下去。”

    “到底是侯府的嫡女,我不过小小庶出,又能如何……”

    魏朝芳自怨自艾的说着,还不等说完,就听珠帘响动,吓得立即转头去看,便见魏如意款款而来,一条黛青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串同色璎珞,不施粉黛,足以见妙人绝色。

    魏朝芳的手不知何时死死握紧,一双杏眼直直盯着她,嫉妒的光芒差点掩饰不住,便听魏如意轻笑道:“六妹妹的伤不宜动怒。”

    魏朝芳这才反应过来,倒也不再掩饰的冷笑一声:“你是来看笑话的?”

    “六妹妹说的哪里的话,你我到底是亲姐妹。”

    魏如意不急,慢慢跟她打太极。

    要说耐心,魏如意上辈子没有,这辈子却很够了。

    魏朝芳拿不准魏如意的目的,瞥了眼身边的小丫环,小丫环会意,立即倒了杯滚烫的茶来,端到她跟前笑道:“四小姐说的是,我们小姐就是吓坏了而已。”

    魏如意看她端着滚烫的茶杯,手指头不停地抖,眼睛微微弯起,也不接茶,也不说不要,只继续拿着话儿悠着时间,直到这丫环再也忍不住,松开手,茶杯砰的一下摔碎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濡湿了魏如意的裙角。

    “混账丫头,你怎么端茶……”魏朝芳刚要呵斥丫环,就见魏如意委屈的珉唇:“六妹妹既如此不喜欢我,罢了,我往后再也不来了。”

    说完,扭头就走了。

    魏朝芳一口气闷在心里头,进不得出不得,扯到心口的伤口,疼得差点没晕过去,原本细心的她,也只认定魏如意就是来气她的,根本没做他想,好半晌才忍痛沉声道:“母亲和那位贵人,明儿便能到府,吩咐下去,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

    方才那丫环一听,看了看被烫红的手指头,狠狠看了眼魏如意离去的方向:“明日必叫这个自以为是的草包好看!”

    好不好看魏如意不知道,只知道她要布置的都布置好了,譬如方才她拖住魏朝芳主仆,让春茶去她院子里放的东西。

    “那不是柴房的谢妈妈吗?”

    还未到南风院,就见个婆子面色纠结的在南风院外来回的走。

    魏如意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必要谢妈妈自己找上门来,明日的事才能顺理成章,倒是明日一同到来的,还有侯府那一大家子人。

    想到这里,魏如意心底微微沉了沉,明日能顺利解决了魏朝芳,可那个她最不想见的人,也要见到了。

    谢妈妈一见她来,就立时跪了下来。

    魏如意睨了眼春茶:“六妹妹病重,把前阵子父亲给我的那几只人参灵芝都包好了,遣了小厨房的管事婆子送过去。”

    春茶暗暗打量了眼魏如意,便应下去了。

    魏如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的背影,才笑盈盈看着谢妈妈:“妈妈是不放心那方子?”

    “四小姐心善,救奴婢一命,老婆子我……也不是那等不知恩图报的人。”谢妈妈咬咬牙,道:“明儿侯夫人回来,您可千万要小心些您院子里的那些人和事。”

    “这是为何?”魏如意只做不懂。

    谢妈妈压低了声音问她:“明儿是什么日子,小姐可还记得?”

    魏如意一脸茫然。

    谢妈妈见状,心底焦急不已:“明日是大公子的忌日,当年侯夫人还只是外室的时候,诞下大公子,没几年您便出生了,结果您出生没几日,大公子就死了,侯夫人这么些年都记着这事儿……”

    她结结巴巴越发为难起来。

    魏如意闻言,神色却是越发的平静。前世侯夫人屡屡因为此事发作自己,后来自己那样惨死,国师府血流成河都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但她依旧没出声,这桩子烂事,总得有人受了过去。既然今生不能是自己,那就只能事撞到枪口上来的魏朝芳。

    谢妈妈纠结间,一抬头就对上了魏如意凌厉的目光。

    只那一瞬,谢妈妈后背都涔涔冒出汗来,今儿看四小姐,就像是变了个人,难不成以前那份糊涂骄纵,竟都是装的?

    谢妈妈怯了起来,也隐隐开始后悔要来报这个救命之恩。

    “妈妈不必害怕。”魏如意看出她的怯意,俯身将她扶了起来,只笑道:“听檀儿说,你女儿如今也十岁了,该领差事了,虽说我如今不当家,但求了父亲要个丫环,还是极容易的。”

    谢妈妈刚站直的腿,啪的一下又跪了下去,悔青了肠子也只能白着脸把话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四小姐,您院子里,可有一棵杨树?当年的大公子名讳就是单字一个‘杨’,若是明日,您院里这棵杨树被人砍伐了,再弄出点巫蛊诅咒之类的事儿来,侯夫人知道,会如何想?”

    如何想?照侯夫人这么多年恨自己的心,自然是往最阴暗最恶毒的方向想。

    魏如意想起前世种种,笑容愈发明媚了些:“妈妈说,如若这杨树之事是六妹妹安排的,当如何?”

    “这!”谢妈妈猛地抬起头,却只看到温暖春光下,魏如意那张光洁的小脸溢出的冷寒。

    “谢妈妈曾是六妹妹院里的,想来,这话由谢妈妈来说,大家也会更相信些。”魏如意莞尔浅笑,眸子里竟是半点温度也无。

    谢妈妈浑身抖得跟筛糠,原来四小姐竟是早就知道了这计划,还早盘算好了自己,怕是自己私下里跟六小姐那点子撕不开的亲戚关系,也知道了……

    她死死咬着牙,望着面前的人,半晌,一口闷气也不得不泄下来:“奴婢……奴婢拼死,也会说出实情。”

    “那就辛苦妈妈了,我年纪尚小,做事不周全,就劳妈妈周全一二,别露了破绽,不然鱼死网破,我好歹是个主子有命可活,妈妈一家可就不一定了。”她清淡的笑着说完,便施施然走了,只留下个虚软瘫倒的谢妈妈。

    这过了正午的春光真好啊,魏如意想,若是再让春花都染上些鲜艳的红色,就更好了!

    商璃说:

    夜里,檀儿终于回来了。

    魏如意打发了时不时寻机探话的春茶出去,拉着檀儿嘀嘀咕咕一阵,檀儿干脆白了脸跪在了地上。

    “小姐,您何苦……何苦如此……”

    “檀儿,你信鬼神吗?”魏如意坐在暖榻边,端着茶轻轻喝着,早春的茶,略带些苦涩,喝在嘴里正好。

    檀儿茫然看她:“难道小姐您……”

    “我若是鬼,必定第一个吃了你,省的你成日的疑心疑鬼。”魏如意笑起来,云消雨霁,灿烂夺目,檀儿心底那一丝丝怀疑也被这笑容给打散了,只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奴婢什么都听您的。”

    “还有。”魏如意顿了顿:“办完这件事后,替我盯着些春茶,别露了破绽。”

    “春茶姐姐难道也跟这事有关?”

    “不知道,不过等到明天,就都清楚了。”

    喝完茶,魏如意就抹了药安稳躺在了床上,却是睡不着了。

    脑子里的声音依旧清晰的在耳边呐喊,勾起她心里那刀子,一刀一刀将她蹂躏成一团模糊血肉。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传消息,说侯夫人云氏到了,随行的还有云氏的嫡亲堂姐汝南王妃。

    魏如意立在正厅迎候,魏朝芳惨白着脸站在她后面一言不发,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以至于武宁侯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冷淡的警告:“芳儿毕竟是你妹妹,你便是跋扈,也要有个度,不然祠堂修好了,你总还要去一趟!”

    冷冷的威胁,全然没了父女的情分。

    魏如意笑吟吟应下:“爹爹说的是,如意记住了。”

    她这样乖巧,倒让武宁侯心里一梗,轻哼了声,转眼,一袭靛蓝梢纱对襟长裙的侯夫人云氏便扶着汝南王妃过来了,三十多岁的年纪,脸却极为严肃冷淡,武宁侯瞧见,都是先皱皱眉头才走过去客套的说起了话。

    魏如意还没上前行礼,就觉察道云氏那厌恶冷漠的目光了。

    “母亲……”

    魏如意刚要开口,身后便有轻呼传来。

    “六小姐,您怎么了!”

    是魏朝芳的丫环,昨儿那个端开水的珠儿。

    珠儿一副吓坏了的模样,眼泪也流出。

    云氏极不耐烦,冷冷瞪了过来,珠儿立即就顺势跪下了:“都怪奴婢不好,请夫人责罚。”

    “怎么回事?”

    “是、是四小姐,昨儿命人送了人参给六小姐,六小姐怕四小姐以为她不喜欢,当即就叫人炖了吃了,哪知当夜就不好了,今儿知道夫人您回来,怕您知晓后罚四小姐,结果强撑着来,这站了会儿已是受不住了。”珠儿声泪俱下,众人齐齐朝她看去,便见一侧的魏朝芳果然呼吸都是只有进的没有出的了。

    武宁侯的脸色已经十分难堪,但不等开口,又见个婆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在云氏耳边嘀咕了两句,云氏方才还漠然的脸,立时就气得铁青,鼓着眼睛瞪着魏如意,也不要这大家夫人的体统了,上前朝着魏如意的脸就狠狠打了下去。

    只这一巴掌,魏如意那小脸上就多出三道血淋淋的伤痕,嘴角也溢出血来。

    檀儿吓蒙了,魏如意却是平静的垂下眸子:“母亲,不知出了何事,惹您这样生气。”

    “你还敢说?”云氏的声音开始尖利起来,气得浑身发颤,方才来传话的婆子只藏着嘴角的冷笑和鄙夷,恭谨道:“四小姐,您得知夫人回来,就命人伐了院子里的杨树也就罢了,怎么还弄些巫蛊之术害人?您这是要诅咒夫人,还是已故的大公子呢?”

    提起大公子,武宁侯的脸也阴沉下来。

    魏朝芳在后面看着,杏眼里凉的厉害。

    魏如意,这次的连环计,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了了吧!

    魏如意缓缓抬起头,看着红了眼睛直流泪的云氏,道:“如意未曾伐树,更不知道巫蛊之事。”

    “四小姐何必狡辩?”婆子立即道。

    魏如意浅笑起来,看她:“若没记错,妈妈是我外院里门房的,内院的事,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还这么笃定的?”

    “我……”婆子语塞,又见魏如意目光灼灼盯着她,忙扭头去看云氏:“夫人,奴婢可不敢有半句撒谎啊。”

    云氏的目光更加凌厉起来,仿佛恨不得立即上前撕了魏如意。

    檀儿早吓得腿脚虚软,魏如意却依旧站的笔直:“母亲容我再问这妈妈几句话。”

    云氏的脸阴沉几分,没出声,便是默认了。

    人她要罚,但事情她也要弄清楚!

    魏如意见状,这才淡淡擦去嘴角的血迹,只看那婆子:“请问妈妈,那杨树是被砍断的,还是掰断的?”

    婆子微微怔了下,坐在上首无心观看的汝南王妃也顿了顿,抬头朝这边看来。

    “砍断的。”婆子想了下,那杨树她见过,成人手臂粗,很难掰断。

    “那用什么砍的?”

    “自然是刀。”

    “什么刀?”魏如意一句问的比一句快,婆子思考的时间越来越短,闻言,想也没想就道:“柴刀!”

    “柴刀?”魏如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说话,其他人也慢慢觉察出不对了。

    魏如意的南风院,那是女儿家的院子,小厨房最多有小菜刀,哪里来的柴刀?

    柴刀有得是柴房才。

    婆子张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竟是一句话也没答上来。

    武宁侯有些不耐烦,魏朝芳这会子竟‘缓过气’来,强忍着得意道:“即是柴刀,请柴房管事的来问问就是了,只是这巫蛊……”

    她这话像是提醒了蔫了的婆子,婆子立即跳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魏如意道:“四小姐,这巫蛊你又怎么解释?总不能是祈福吧?”

    “怎么不能是?”

    这话便是檀儿来答的了,她怯怯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抽出几张卷起的用红绳系着的纸来,颤声道:“这是昨日,四小姐命奴婢去慈云寺求的,是替大公子超度的经文,昨儿奴婢就照着大师的吩咐,布置了风水道场,这儿还有大师亲自描的图呢。”说完,又拿出一张纸来。

    纸张摊开,飘逸的字迹,的确是主持大师笔迹。

    众人迟疑起来,檀儿却暗自松了口气,想起昨晚小姐命她一定要连夜上山去要这些东西,若是当时她没去,如今真就是百口莫辩了。

    “那些巫蛊的东西难道还能做道场?”

    婆子没出声,是云氏自己开的口,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魏朝芳立即接话:“怎么可能,巫蛊就是巫蛊……”

    “六妹妹的病,这会子好了?”魏如意淡淡打断她的话,上首的汝南王妃见状,捏着茶盖的手微微一动,唇边竟是溢出丝丝笑意来,都说魏家四小姐刁蛮跋扈,如今瞧着,竟是个极通透的。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家那个傻儿子正好也到了成亲的年纪……

    这样想着,她看向魏如意的目光越发的深了些,竟还带上了些许的期待。

    气氛诡异的冷了下来,武宁侯瞥见汝南王妃一副看戏的模样,只觉得难堪丢脸,当下就打发了她们先回去,再命了自己的心腹管事去查。

    回去的路上,魏如意的脚步依旧是镇定的,只是心里凉的厉害。

    “小姐,您的脸还疼吗?”檀儿跟在一侧关切看着,心疼的眼泪直流。

    “我没事。”魏如意现在顾不上这小小伤口,只仔细计算着时日,计算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走了没多远,一阵笑闹声传来,魏如意的身子忽然就僵住了。

    是他!

    “如意,你是来接二哥的吗?”

    少年清润的声音传来,魏如意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公子,心一阵阵抽痛起来。

    檀儿看到来人,立即就哽咽着跑上前:“二公子,你帮帮小姐吧……”

    “檀儿!”魏如意打断她的话,只看着面前挺拔高大的少年,拳头紧握。

    魏祈章看到她脸上的伤,面色立即冷沉下来:“如意,是不是母亲她又……”

    魏如意摇摇头:“不关母亲的事……”

    “那这是为何……”魏祈章急得上前一步,魏如意却下意识的往后连退好几步,就连檀儿都愣住了。

    “小姐,你怎么了?”

    怎么了?魏如意也想说出怎么了,可偏生这个秘密,她死也不能说。

    她看着面前英俊高大的二哥,想着他前世竟在楼衍死后将自己掳走,说他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说他深爱自己多年,要她做他的禁脔,苟且偷生一辈子……

    这件事,她如何能说?

    也许现在的二哥还并没有那样的心思,他还是只把自己当亲妹妹一般疼爱。

    魏如意故意不去看他眼底那份仓皇无措和怯怯,只垂眸道:“二哥,母亲现在很伤心,你去瞧瞧吧。”

    魏祈章只以为她是因为被母亲罚了,所以疏远自己,想了想,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往前踏了一步。见她还是往后躲,这才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等人走远了,魏如意才缓缓闭上眼睛,敛去那掩藏不住的痛苦。

    “春茶怎么也来了……”

    檀儿看到转角那躲躲藏藏的人,立即惊讶出声。

    魏如意目光微闪,前世的春茶尽心机做了二哥的妾,却将二哥折磨到没了人形,如今她做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吧。

    春茶见魏祈章就这样走了,不甘心的追出来。

    “小姐,二公子他怎么……”

    魏如意语气冰凉:“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出去配人了,管事还是小厮,你自己挑一个吧。”

    春茶惊愕的张了张嘴,可对上魏如意那看透一切的目光,干脆梗着脖子涨红着脸道:“奴婢的卖身契是在夫人手里的,嫁娶总还要先问过夫人!”

    “若母亲知道你一心盘算去给二哥当妾,你觉得她还会保你吗?”魏如意唇瓣溢出讽刺。

    春茶苍白的嘴唇抖了抖,脑子里的思绪飞过万千,终于咬着唇望着魏如意,道:“四小姐既知道奴婢所想,若能帮忙,那今日巫蛊之事……奴婢也能帮小姐,否则,不过是鱼死网破!”

    檀儿听着她这大言不惭的话,气得语无伦次起来:“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个……”

    “原来四姐姐今日这么胸有成竹,是早有准备啊。”本该回芳香阁去的魏朝芳这时忽然从转角出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又转头看了眼珠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恭喜母亲,四姐姐要把自己的心腹丫环送给二哥做妾呢。”

    “是。”珠儿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夫人也真是可怜,被人克死了长子,如今二公子又被人算计上了。”说完,扭头就跑了,檀儿想拦都没来得及。

    魏如意看着这突然而至的意外,方才因为春茶而浮躁起来的心,又定了下来。

    也好,死一个,不如死一双。

    暖阁中,气氛冷的可怕。

    谢妈妈跪在地上缩着脖子,一五一十的把魏朝芳的计划说了出来。

    “老奴也是糊涂,因为男人生病,实在缺钱,这才答应借着送柴的空档去砍了……”

    “闭嘴!”不等谢妈妈说完,云氏已经哭得几乎晕过去。

    早逝的大公子是她心里一根刺,谁碰她就杀谁!

    武宁侯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汝南王妃,不敢怠慢,只沉声道:“那巫蛊之事呢?”

    “老奴是夜里悄悄去的。”谢妈妈垂着眼皮咬着牙:“是门房的婆子跟春茶姑娘领我进去的,办完事离开时的确瞧见有人在烧香烛纸钱,倒不像是行巫蛊之事。”

    “春茶?”武宁侯怀疑的看了眼谢妈妈,顿了顿,又转头盯着另一侧跪着的小厨房管事:“昨儿是四小姐命你送人参去芳香阁的?”

    管事婆子只低着头冷静道:“是春茶姑娘来传的吩咐,人参灵芝都是您之前赏下的,一直放在小厨房,奴婢看管着。”

    这婆子是他安插在魏如意院里多年的一颗棋子,除了他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他自是信的。

    他又看了看一言不发却抬起眼皮的汝南王妃,眼底掠过一丝阴翳,没再出声。

    “叫春茶来回话……”云氏倚在暖枕边,拳头握得骨节发白。

    可她话音未落,珠儿已经跑进来了,不多会儿,魏朝芳也带着春茶过来了。

    魏如意跟在最后,一言不发。

    珠儿看着在场的人,心里已经开始幻想着一会儿魏如意被武宁侯赶出侯府跪着求饶的惨状了,便掩饰不住眼底的喜色上前道:“奴婢恭喜夫人。”

    “恭喜?”云氏的脸立即铁青。

    珠儿忙道:“四小姐方才可是打算把春茶姐姐送给二公子当妾呢,春茶姐姐生的好看,又是四小姐身边的得意丫环,可不是件喜事……”

    “把她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云氏暴跳如雷,不由分说就让人堵了珠儿的嘴拖出去了。

    魏朝芳吓了一跳,但她没往谢妈妈出卖了她的方面想,只以为云氏是恼了魏如意,底气更足了些,柔声道:“母亲,四姐姐她也是一番好意……”

    “是吗?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她做的腌臜事,全让你知道了?还有这个春茶,到底是她的人,还是你的人!”

    云氏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魏朝芳,仿佛恨不得立即上来吃了她。

    魏朝芳心肝微微一颤,魏如意始终都是冷眼旁观。

    算算时辰……

    魏如意看了眼春茶,春茶似忽然反应过来一般,前日四小姐命她在芳香阁的院子里放了那东西!

    “不好……”她刚出声,就听到院子里一阵狗吠声传来,转头就见个沉着脸的婆子快速走了进来:“夫人,方才有只野狗从芳香阁窜了出来,嘴里还有个小人偶,像是巫蛊之用。”

    魏朝芳听到这话,腿脚都僵住了:“母亲,那狗不是我的……”

    武宁侯的脸也沉了下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况且整个侯府只有魏朝芳养了一只小白狗,野狗根本进不到侯府后宅。

    不等武宁侯发话,云氏抓起一旁盛着滚烫茶水的杯子狠狠砸在了魏朝芳脸上,疼得她当即哀嚎着跪了下来。

    魏朝芳现在已经是彻底乱了方寸,忽然想起昨日之事,立即反应过来,扭头就指着魏如意和春茶:“东西是你们放在我院子里的,对不对!”

    武宁侯沉着脸,若魏如意有这样的心机,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把炙手可热的国师给打了?

    他才要开口,哪想又有人来报,说没死透的杨妈妈要求见。

    春茶只觉得喉咙干哑的厉害,谢妈妈却已经是四肢发软。

    这看似无关的几件事、几个人,竟全部串联在了一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气急的云氏哪里还能冷静下来细细去查、去想?

    武宁侯又最是个薄情寡义的,今日还有云氏的堂姐汝南王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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