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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祐易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承恩公身旁,对着岑隐拱了拱手,不卑不亢。

    礼亲王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慕祐易一眼,他方才说的是“还请岑督主从轻发落”,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先承认了承恩公有错,且该罚。

    承恩公听着也觉得心里不痛快,觉得慕祐易真是没用,又扯着嗓门叫嚣了起来:“四皇子,你快去叫皇后娘娘过来!!”

    承恩公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

    慕祐易眸底飞快地掠过一抹不虞,一闪而逝,眨眼又恢复了正常。

    岑隐随意地抬手掸了掸肩头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小蝎上前一步,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狐假虎威地说道:“看来承恩公还是不知自省!”

    “打!”

    “打”字落下后,一个锦衣卫就拿着戒鞭来了,皮笑肉不笑地高高挥起了戒鞭。

    “啪!”

    戒鞭甩起时,发出一声凌厉的破空声,重重地甩在承恩公的背上。

    承恩公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叫声,想逃,可是身子却被两个锦衣卫死死地按住了。

    “啪、啪!”

    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也毫不留情地甩了下去,一声比一声响亮。

    此时此刻,承恩公心里不止是恨岑隐,也恨四皇子,觉得他软弱,觉得他无能。

    是了,自己抛弃他,另选了三皇子是正确的!

    承恩公哀嚎不已,一双浑浊的眼眸阴鸷如枭,恨意汹涌。

    “啪、啪、啪……”

    十鞭也就是不到半盏茶功夫的事,打完后,三个锦衣卫就毫不留恋地退开了,只留承恩公跪在地上。

    承恩公脸色铁青,不仅背上火辣辣的疼,而且颜面尽失,勉强在长随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那些宗室亲王当然知道岑隐这是杀鸡儆猴,一个个都躲承恩公躲得远远的,目光游移。

    安亲王来回看了看慕祐易和承恩公,眼神明明暗暗地变化不已,笑着看向了岑隐,语气中带着讨好之意,道:“岑督主莫要误会,我们只是带了这位王神医来给皇兄看看……”

    “宫里有最好的太医,皇上金尊玉贵,哪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看的!”其中一个亲王连忙出声喝斥,往岑隐这边靠了靠,“这要是出了什么万一,谁担待得起?!还是岑督主谨慎!”

    “不错。”

    “还是谨慎小心点得好。”

    “皇上的龙体可不容一点差池啊。”

    其他几位王爷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应承。

    等他们都说完了,岑隐才淡淡地吩咐道:“去把内阁请来。”

    话音还未落下,他已经转身直接进了正殿,那中年內侍匆匆地领命而去。

    留在养心殿外的其他人一会儿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又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是该走好,还是留好。

    正犹豫着,一个身形干瘦的內侍从殿内走了出来,用尖细的声音说道:“督主请各位皇子、王爷还有国公爷进去坐着。”

    岑隐“有请”,谁又敢说不,更何况,承恩公的教训就在眼前,众人二话不说地全数进了养心殿。

    正殿内,岑隐正坐在一把紫檀木太师椅上,慢慢地饮着茶,优雅如一个贵公子。

    其他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岑隐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敢问,只能先各自坐下了,有內侍给众人都上了茶。

    可是除了岑隐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没心思喝茶。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中,众人皆是屏气敛声,心里忐忑不安。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过得尤为慢,那一点点细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茶盖抚过茶盅的声音,殿外风拂树叶的簌簌声,內侍走动的步履声……

    众人的心悬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

    过了近两盏茶功夫,殿外才传来了响动,就见以端木宪为首的几个内阁大臣步履匆匆地朝这边来了。

    殿内的众人看到了几位阁老,外面的那几位阁老同样也看到了殿内的众人,一个个神色微妙。

    瞧养心殿内的这阵仗,几位阁老就觉得不好。

    其实,他们在文华殿,也听说了一点消息,知道养心殿这边出事了,但是他们都是人精,不想当出头鸟,心想反正有岑隐在,只当不知道,直到岑隐派人来叫,他们也就没法躲了,只能一起来了。

    以端木宪为首的几个阁老很快就进了养心殿,与岑隐以及其他人先见了礼。

    岑隐对礼亲王道:“王爷,你与端木大人他们说说吧。”

    礼亲王只觉得头皮发麻,脸差点没垮下来,不知道第几次地后悔自己怎么就跟着承恩公进宫来了呢。

    礼亲王定了定神,简明扼要地把承恩公请了江南神医王正仁来给皇帝看病的事说了。

    端木宪、游君集以及其他几个阁老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方面他们觉得给皇帝看看也无妨,另一方面觉得承恩公、安亲王几个真是作死。

    就算他们找到了神医要给皇帝治病,也该事先去请示一下岑隐,再带人进宫啊,不然岑隐能痛快吗?!

    岑隐一旦不痛快,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自己吗?!

    游君集不动声色地朝满头冷汗、脸色发白的承恩公看了一眼。

    “端木大人,游大人,于大人……你们觉得如何?”岑隐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盅,淡声问道,那张绝美的脸庞上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

    端木宪可不会傻得与岑隐作对,笑呵呵地说道:“岑督主,宫里自有太医,这来历不明的大夫怎么能随便给皇上看病。”

    站在承恩公后方的王正仁听着头皮又是一麻,头垂得更低了。

    其他几个尚书以及那些宗室亲王纷纷应是。

    大皇子慕祐显皱了皱眉,想要说话,端木宪注意到外孙的神色,轻轻地干咳了一声,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慕祐显便闭上了嘴,沉默了。

    岑隐一直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一丝变化,气定神闲,似笑非笑。

    众人都捉摸不定他的心意,气氛随着他的沉默越来越凝重,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承恩公打量着周围那些个王爷,心里暗骂:墙头草!

    可是,想着方才的那十戒鞭,他又不敢再开口,生怕再次被定个养心殿内喧哗之罪。

    承恩公伸长脖子朝殿外张望着,心里暗道:这人怎么还不来!

    就在他望眼欲穿之时,他终于看到一道戴双凤翊龙冠、着翟衣的身影带着一众宫女內侍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

    人走算来了!承恩公心下狂喜,朝四皇子慕祐易瞥了一眼,就算四皇子不帮他去叫皇后又怎么样!这宫里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何能瞒住皇后的耳目!皇后果然来了!

    不止是承恩公,殿内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皇后的身影,神情更为微妙。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皇后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养心殿。

    几位皇子、亲王以及阁臣纷纷起身,给皇后行了礼:“参见皇后娘娘。”

    然而,皇后也顾不上理会他们了,大步流星地冲到了岑隐跟前,厉声责问道:“岑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凭什么拦着不让人给皇上看病!”

    话出口后,皇后骤然想起上次自己被岑隐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赶走,抢着又道:“岑隐,这可是皇家的家事,不是国事,本宫是皇上的发妻,有权做主。”

    “既然太医无用,治不好皇上,难道还不许另请名医不成!这位王神医是本宫请承恩公找来的。这都是为了皇上的龙体安康!”

    无论说到哪里去,她都在理。

    除非岑隐是打算造反了……

    皇后目光沉沉地与几步外的岑隐四目对视,整个人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

    其他人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皆是噤声,目光都望着皇后和岑隐。

    殿内又静了下来,直到岑隐浅啜一口热茶后,放下了茶盅,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就去吧。”

    众人本以为皇后与岑隐之间怕是有一场唇枪舌剑或者不欢而散,没想到岑隐居然答应了。

    众人全都惊呆了,差点没掐了自己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岑隐竟然这么好说话?!

    既然岑隐不在意让这位王神医给皇帝看病,方才又为何要对承恩公动手,难道只是单纯地为了“杀鸡儆猴”?

    皇后同样以为岑隐会托辞为难,心底也是又惊又疑,反而心口一紧,生怕对方有什么圈套。

    皇后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眸子里明明暗暗,忍不住问道:“岑隐,你想怎么样?”

    岑隐勾唇笑了,那张完美的脸庞仿佛一朵绽放的妖花,他没有回答,只是问:“皇后娘娘还要不要进去?”

    “……”皇后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身子绷得更紧了,心绪纷乱,衡量着利害。

    她心里既怕这是岑隐的圈套,又怕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下一回要是岑隐再拦,他们又该怎么办?!

    现在好歹还有这些阁老和宗室亲王在,岑隐总要顾忌一二。

    只是转瞬,皇后心里已是心思百转,咬咬牙,下了决心道:“王神医,劳烦你了。”

    她也只能期望这个江南神医真的名副其实,只要能把皇帝救醒,就能把岑隐彻底打压下去。

    王正仁诚惶诚恐,连忙作揖应道:“是,皇后娘娘。”他的额角布满了冷汗,感觉像是有一把看不到的铡刀悬在他上方似的,颈后汗毛倒竖。

    皇后、承恩公带着王正仁进了皇帝的寝宫,三位皇子也跟了过去,至于其他人都是心里没底,一个个都朝岑隐望去,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

    小蝎看了看岑隐,立刻知道他的心意,笑眯眯地对着众人做请状,“几位王爷,大人,请。”

    众人这才大着胆子也跟了过去,这位所谓的王神医毕竟是来路不明,他们又怎么敢让这么一个人对着皇帝乱来。

    皇帝的寝宫内,如同往常般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里面除了躺在龙榻上的皇帝外,还有两个服侍的内侍以及两个轮班的太医时刻守着。

    皇后一行人的到来一下子就把原本宽敞的寝宫挤得满满当当,太医们连忙给皇后和几位皇子行了礼。

    皇后看也没看那两个太医,迫不及待地对着王正仁吩咐道:“王神医,劳烦你替皇上看看。”

    从正殿到寝宫也不过十几丈的距离,王正仁的脸色更白了,背后的冷汗已经将中衣浸湿,眼底惊魂不定。

    方才这半个时辰所经历的种种比他过去这大半辈子还要惊心动魄,王正仁心跳砰砰加快,如那连绵不绝的闷雷般回响在耳边,腿都有些发软。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快步走到了龙榻边。

    一个小內侍给他搬来了一个小杌子,另一个小內侍掀开薄被的一角,把皇帝的一只手腕露了出来。

    皇帝在榻上已经躺了三个月了,早已瘦得不成形,不止蜡黄的脸凹了进去,连胳膊上都是皮包骨头,手背上根根青筋凸了起来,看着触目惊心。

    王正仁在小杌子上坐下,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了皇帝的手腕,手指如那寒风中的残叶般颤抖不已。

    寝宫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正仁身上,周围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王正仁只觉得如芒在背,额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手指搭在皇帝腕上许久,诊了又诊,猛烈跳动的心脏几乎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对于皇帝的病情,王正仁早就听闻承恩公府的人提过,包括皇帝发病的经过以及现在的情况。

    指下的脉动虚浮,迟而无力。

    这脉象不像是卒中啊。

    王正仁眉头抽了两下,额角、颈后的汗液更密集了,收回了手,目光不着痕迹地朝角落里的两个太医望了一眼。

    照理说,宫中这么多太医不可能诊错才是……

    王正仁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石,心中犹豫。

    这里可不是江南,是皇宫。

    连堂堂皇后的兄长承恩公都能说打就打,他不过是一个草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想要他的性命也就是抬抬手的事,死了也是白死,怕是连冤屈都无处可说……

    “王神医,皇上的病情如何?”承恩公抢在皇后之前急切地问道。

    其他人的目光更灼热了,都是翘首以待。

    “是……”王正仁又以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是‘卒中’。”最后两个字几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说出口后,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许。

    皇后紧接着问道:“那能不能治?”

    对于皇帝是卒中,皇后并不意外,她关心的是这位江南神医到底能不能救醒皇帝。

    王正仁谨慎地说道:“草民可以先开个方子,请皇上吃几剂试试。”说话间,头伏低,不敢直视皇后和承恩公。

    对于这个答案,皇后难免有些失望,就像是满腔热血被人当头倒了一桶凉水般。

    这种类似的回答在那些个太医口中太常见了,哎,这所谓的神医恐怕也不过如此,恐怕对方最多也只有五成把握,不,也许连五成也没有。

    端木宪等其他人也是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跟皇后想到了一个地方去了,那些宗室亲王多是暗道:这承恩公折腾得这么厉害,也就是请了这么个庸医来,害得他们差点为此得罪了岑隐,真是没事找事!

    皇后神色怏怏,随口对王正仁道:“那你去开方子吧。”

    寝宫内服侍的內侍连忙给备好了趣÷阁墨纸砚,王正仁便开了一张中规中矩的方子,随后,內侍把这张方子呈给了两个太医过目。

    太医们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对着皇后禀道:“皇后,这张方子可行。”

    皇后的眼眸仿佛一潭死水,再没什么涟漪,随意地挥了挥手,內侍就拿着方子下去抓药了。

    皇后又朝龙榻上的皇帝看了一眼,就昂首阔步地出了寝宫。

    其他人也就呼啦啦地都出去了,眨眼间,寝宫内又变得冷冷清清,没人注意到后方的两个太医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岑隐还留在正殿里,优雅地饮着茶,悠然惬意,似乎对寝宫中发生的事全不在意。

    皇后看到岑隐就烦,目不斜视地往殿外走去,后方的四皇子慕祐易有些迟疑,看了看岑隐,又看了看皇后,似乎不确定是不是该跟上去。

    端木宪则走到了岑隐跟前,客客气气地说道:“岑督主,方才王神医给皇上开了张方子,督主可要过目?”

    “不必。”岑隐淡淡道,朝寝宫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流光,“这‘神医’既然是皇后娘娘请来的,那一切后果,自有皇后娘娘担着。”

    岑隐说这句话并没有放低音量,才走到养心殿门口的皇后自然也听到了,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瞬,一甩袖,又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背影与步伐明显僵硬了不少。

    承恩公也带着王正仁跟了过去。

    望着皇后等人的背影,那些亲王与阁老们登时就心头一片雪亮,算是明白了。

    也难怪之前岑隐不插手这件事,这要是皇帝在这个时候病情恶化或者有个万一,这责任就全数要算到皇后和承恩公头上了。

    殿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微妙,众人心头或唏嘘或慨叹或懊恼。

    岑隐也没久留,抚了抚衣袖,起身离开了,小蝎如影随形地也跟在他身后走了。

    岑隐一走,众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轻快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

    礼亲王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额头,长舒了一口气。

    他朝岑隐离开的背影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本王怎么觉得岑督主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几位阁老和其他几个王爷也是深以为然,是了,岑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今天这事本来他们还以为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呢,没想到这么不痛不痒地过去了。

    兴王捋了捋胡须,想到了什么,道:“今天端木四姑娘他们与小儿、小女几个在宫里蹴鞠呢,好像岑督主刚刚还去看过。”

    岑隐今天心情不错的原因莫非是端木四姑娘?!

    众人面面相看,心头大都浮现同一个想法。

    跟着,他们的目光就都看向了端木宪,目露艳羡之色,暗叹:端木宪这老儿虽然没生个出息的儿子,有这么个孙女也足够了!

    “端木大人,你真是养了个好孙女啊!”礼亲王感慨地说道。

    兴王等其他几位宗室王爷心有戚戚焉地直点头:今天还真是幸亏了端木四姑娘,不然以岑隐的脾气,他们估计现在就不会这么好好地坐在这里了。

    这么想着,那些王爷看着端木宪的眼神又变得更热情了,颇有种想邀请他去喝一杯的冲动。

    游君集也是深以为然,端木宪这个老儿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小孙女养得这般聪慧,尤其她那手棋……让他与她下个三天三夜都不过瘾。

    在其他人热情的目光中,端木宪嘴角抽了抽,只能客气地说道:“好说好说。”他下意识地以帕子擦了擦额角根本就不存在的冷汗。

    端木宪忍不住朝殿外望去,心道:岑隐心情好真的是因为小孙女在宫里蹴鞠?

    殿外空荡荡的,早就不见岑隐的踪影,只有那打着转儿落下的几片残叶随风起舞,萧索冷清。

    此刻,岑隐正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一片残叶恰好落在了他的肩头,他停下了脚步,随手掸去了残叶。

    “督主,”小蝎上前半步,笑着请示道,“还要不要去蹴鞠场瞧瞧……四姑娘?”

    岑隐抬起的右手僵了一瞬,眼睛微微睁大,眼前浮现方才端木纭在蹴鞠场上的英姿,她的笑,她的欢呼,她的身姿在他眼前反反复复地闪现,魂牵梦萦。

    “……”岑隐握了握拳,等他意识到时,发现自己脚不听话地往蹴鞠场的方向拐了过去,步履下意识地加快。

    蹴鞠场上就像他走的那会儿一般热闹,那些公子姑娘们的欢笑声随风飘来,伴着马蹄声与投壶声。

    岑隐没进蹴鞠场,他就停在了入口外,只打算远远地望上一样就走。

    蹴鞠赛已经结束了。

    那些公子姑娘们正在里面玩蹴鞠,只是换了一个新鲜的玩法,他们要从马上把竹矢投入铁壶中。

    如此自然是提高了投壶的难度,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不少人都投了个空,一支支竹矢落在了铁壶外,还有人不慎把铁壶也掷得东倒西歪。

    难度提高了,反而更尽兴了。

    各种嬉笑声、欢呼声、掌声、嘘声……交杂在一起,此起彼伏。

    对于岑隐而言,这种欢笑就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那里是灿烂的阳光,而他不过是阴暗的泥潭。

    他静静地站立了片刻,毅然地转过身,打算离开,却听小蝎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四姑娘!”

    岑隐瞳孔微缩,一回头,就见两道熟悉的倩影携手站在两三丈外的一棵梧桐树下。

    姐妹俩笑吟吟地看着他,端木绯对着他挥了挥手,“岑公子!”

    “……”岑隐就像是嗓子被掐住似的,喉头发涩。

    端木纭樱唇微启,想唤他,声音还未出口,耳边又响起了方才妹妹说的话:“我方才问岑公子他是不是喜欢姐姐,他点头了……”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皆是心头复杂,一时谁也没说话。

    梧桐树的枝叶在上方随风摇曳,在他们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也让岑隐的面色显得深难解。

    端木绯却是毫无所觉,皱了皱小脸,“岑公子,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输了。”所以他的夜明珠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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