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促膝长谈，茫然无措且稀里糊涂的十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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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楼，一千层。
大先生站在阁台之边，俯瞰大地，领略白云悠悠，清风纵横。
广袤无垠的北凌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道交错，人流如织，犹如星罗棋布。
如此一幅壮丽的山河画卷，尽收眼底，令人心生豪迈，感叹九州秀丽。
就在这时。
感受着百层特制修炼室的遮蔽消散，一股异样气息喷薄而出，大先生略感意外，下意识俯首看去，不禁诧异道。
“这就出来了，比我想的要快，看来一切顺利，基础果然扎实！”
少时。
嗡——
伴随着一道银芒闪过，空间之力笼罩于阁台之间，一袭白衣突兀出现。
环顾四周，陆天刑心生向往，却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看向早已等候多时的玄袍身影，躬身行礼道。
“见过大先生，晚辈已顺利突破！”
见此，大先生那温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摆了摆手。
“害，你这孩子，无需这般，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快坐吧。”
闻言，陆天刑没有丝毫犹豫，坐在早就准备好座位上，捧上一杯热茶，轻轻一吹，清香溢散，丝缕灵气顺着鼻息灌入体内，整个人都舒畅许多。
“咕噜……”
伴随着一口清茶入肚，刚刚突破还有些躁动的丹田瞬间平缓许多。
那枚愈发“神采奕奕”的素白小剑亦有所变化，宛若被一只温柔大手轻轻划过，整个“剑”都如痴如醉，好似沉浸在温柔乡中。
不仅如此，体内翻滚的气血亦随之安静下来，丝缕虚幻的五色之气趁势游走全身，最后停留在五脏之内，环绕其间不断蕴养着这些脆弱的“内脏”。
初临六阶，陆天刑尚未开始下一步淬炼，五脏之间自然不分彼此，亦无优先级之别。
因此，五色之气只得不断游走于五脏之间，提升各自“底蕴”的同时，也在为下一步淬炼做准备，并通过五脏供养整个人体系统，以此反哺陆天刑的肉身。
外界。
只见陆天刑正在闭眸调息，运转功法，汲取炼化残存的灵茶之效，背后似有一道虚幻的五行圆环浮现，相克相生，衍生异象。
见此一幕，大先生表面并无变化，心中却是有些惊疑，甚至有一丝激动。
“嗯？又一位极限突破的六阶，看样子并非个例，极限条件下竟真的可以演化五行，未来又是否能够踏上另类掌控五行的道途呢？
这一条连老师都没彻底走通的路，若非千年前的那位天赋异禀，探索出这条差点被错失的武道宝藏，人族怕是不知要损失多少隐性‘财富’了。”
念及此，大先生不禁有些浮想联翩，脑海中回忆起昔日听闻，并一直牢记至今的一些“大事件”。
在九州历史上，有一位堪称传奇的五行圣皇，亦是陆天刑在梦境图书馆中了解到的那位前辈，同样也在大爷发来的资料上有所提及。
几近千年之前，他便以极限五阶武夫的身份成功突破六阶，机缘巧合下探索出这一条另类掌控五行的通天大道！
在成就“五行圣体”之后，他后续的修行堪称一路坦途，原本因三次淬炼耗费大量时间，而有些停滞不前的境界更是开始飙升！
六阶之后，他的修为便如同刹不住的跑车，一路狂飙，逆势而上，超越无数同代天骄！
不过短短数十年，他便直接称皇，使得多少同时代天骄道心崩溃，最后泯然众人。
他的一生堪称传奇，从籍籍无名到名满天下，最后更是被无数人称作“小武圣”，几乎被认定为武道二代的扛鼎人物！
而之后，因一场空前绝后的超级战役，这位五行圣皇才彻底扬名两界，亦招来了杀身之祸！
在那场战役中，星界圣者跨域而来，九州圣者亦是直接参战，双方打得昏天黑地，致使秩序崩塌，生灵涂炭。
面对星界圣者的强势出手，九州一方底蕴尚浅，自然有所不敌，一度落入下风，甚至有圣陨的风险。
见此情形，五行圣皇悍然出手，五行领域显神威，以神皇之资逆伐圣者，提前结束了这场差点引发灭族之危的战役！
这一战，五行圣皇挽人族之天倾，直接以皇者之身封圣，遂被后人尊称为五行圣皇，名号流传至今！
哪怕是如今拥有威名赫赫，有九州第一大负翁之称的万剑皇者，都无法与之比拟。
但很可惜的是，在那场战役中，星界圣者在撤退之时，耗费大代价趁机偷袭了已经竭力的五行圣皇，致使一代传奇就此落幕。
对此，无数人为之惋惜，哪怕满心愤恨，却又无可奈何，人族势微，只能忍！
一时间，大先生思绪变化万千，心中对五行圣皇满是敬佩，却又因无缘一见而感到些许郁闷，还有一丝无能为力的愤怒。
少时。
“呼……”
看着陆天刑即将完成炼化，大先生不由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拉回飞远的思绪，准备开始今天的正题。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大先生的心情逐渐好转，缓和许多。
若是陆天刑就此选择了五行大道，在前人照拂之下，一路称皇可以说毫无问题。
到那时，一旦铸就了仅次于至强位格的五行领域，那真是一念生而一念陨，万物生灭皆随心动，完全有机会复刻当日以皇者之身强行封圣的壮举！
念及此，大先生不由询问道。
“感觉怎么样？武道一途可有想法？”
对于这般问话，陆天刑微微一愣，一时没有理解，直到看见周身流转的五行气息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思忖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
“晚辈精力有限，眼前当专注于剑道修行，至于武道，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到这话，大先生并未流露出失望之色，反而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能够明白这一点，看来对于自己的修行是有所规划，我也就不多指手画脚了。
至于剑武双修，权当是建议吧。”
“哪里……”
不等陆天刑反驳什么，大先生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对于你未来的去路，我还是不得不问上一问。
你这将近一年以来的表现，我都有所了解，说实话，你这不到一年的经历，比我大学四年都要丰富。
对于九州未来镇守者一职，并为人族护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
对此，陆天刑颇感意外，从眨巴的双眼就能看出其心中的迷茫。
不过，简单思索过后，他便有了答案，并未避讳什么，不卑不亢道。
“抱歉，晚辈努力修行皆为自保，不曾有这般理想，不愿亦无法承担这莫大的责任。
近一年来，除了几次外出历练，晚辈可以说是沉迷于修行之中。
修行至今，空有六阶修为，踏上战场的次数却寥寥无几，对于九州的贡献更是少之又少。
至于东海之战，主要是出于修行与磨炼等目的，再加上不愿负几位长辈的期望，更是为了念头通达，尽一份绵薄之力。
因此，晚辈的本心并不纯粹，做不到无私奉献，去守护这泱泱九州。”
话音刚落，大先生嘴角微翘，摇了摇头，耐心说道。
“要是这么说，那你可就太过自谦，如果连你这位陆少校都算不上有所贡献，那九州大部分人岂不成混吃等死、碌碌无为之辈？
再说了，人性本自私，在必争的修行之路上，谁又有那般纯粹呢？
镇守战场，对于上层来说，大部分看中的是福利待遇，也有昔日欠下的债。
征伐战场，对于基层来说，大部分是出于生活压力，也有争做人上人的梦想，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
若仅凭一腔热血，只有无休止地付出，人心早就散了，九州如何能撑到今天？
对于私利与大义之间，无人能够清楚地界定双方的区别。
因此，从某方面来将，两者并不冲突。”
说到这里，大先生不禁顿了顿，等陆天刑吸收消化后，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九州并未束缚任何人，只是大局如此，一些事情不得不为。
对于你的诉求并不高，只要你站在人族立场之上，并且九州沦陷之际，你能够毫无犹豫地拔剑，斩杀外敌，仅此而已！”
听到这里，陆天刑面目沉凝，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待理清思绪后，陆天刑缓缓抬头，平静的双眸看向大先生。
“晚辈还有一个疑问，为何是我？又为何一定是我？”
听到这话，大先生会心一笑，站起身来，走在台边，深邃的眸子遍观尘世。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方为变数！
根据这几个月的观察与评估，现在在很多人的眼里，你便是这个变数！”
随后，大先生转过身来，盯着有些僵直的白衣少年，直接问道。
“你可知道所谓的空间秘境因何形成？”
“两界交汇之地，因两界规则相互侵蚀对抗，从而形成了一方半独立半封闭的小世界。”
“你可知其中规则为何？或者说，小世界的承载上限？”
“小世界的土着所能达到的境界？”
“没错！从某方面来讲，九州亦是如此！至于其他的，我想你也能想到，驻世圣者并非无敌，星界一方，有更强者！”
就这样，一问一答间，大先生为陆天刑拉开了九州的一角神秘面纱，理顺了昔日的一些困惑。
到最后，大先生郑重说道。
“无论其他天骄有多么的惊才绝艳，亦抵不过大势倾轧！
星界太强了，强得令人窒息与绝望，若非星界万族相互牵制，并非如我人族这般一心，九州怕是早已沦陷！
因此，哪怕九州布局多年，胜算不断增加，但多一个变数，就多一份希望！”
一个？自己只是其中之一吗？
想到这里，白衣少年不由轻轻一笑，心中的迷惘随之散去，刚刚升起的一丝警戒亦是荡然无存。
看来自己真的有些自欺欺人，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被一时的顺利蒙蔽了双眼，看似平静的内心仍被俗念充斥着，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相对于偌大的九州，自己不过一颗沙粒而已，毫不起眼。
在这滚滚的历史长河中，还尚未翻起一片浪花，就自大到认为九州将以自己为中心，注定成为那唯一的“救世主”？
对于这般的想法，简直称得上愚昧与狂妄！
梦境空间终究是外物，算得上一个强大的机缘，却算不上真正的实力！
这才突破六阶，就有些自大地迷失了方向，蝼蚁岂敢撼天？当继续砥砺前行才是！
念及此，白衣少年重重点头。
“感谢大先生解惑，晚辈明白了！”
对此，大先生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无所谓道。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提点你什么，只是谈到这里，便多说了几句，不用这般认真。”
话音刚落，原本紧张的气氛骤然一松。
不过，陆天刑嘴角却不由微微一抽，脑海中“沸腾”的思绪顿时一滞，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就在这时。
啪——
大先生袖袍一抖，一枚紫色刻有“十”字的令牌落入白衣手中。
“什么？”
如此突如其来的令牌，使得陆天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大先生的面前，今天的他格外“慌张”，如同一个初入尘世的小孩子。
对此，大先生随口说了一句。
“拿着吧，迟早也是你的。”
而这时，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令牌，陆天刑内心微微一震，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是……”
对于陆天刑的意思，大先生心如明镜，便直接打断道。
“本来呢，这个东西是该等到九州大比过后才给你，但今日一见，我发现这所谓的考验完全没必要，索性就提前给你了。”
随后，看着因过度震惊而处于懵逼状态的白衣少年，大先生接着提醒道。
“对了，你这次遇袭的事情，还有黑网悬赏一事，我已经派人处理了。
你这才刚突破出关，当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番，巩固下修为，舒缓下紧绷的心神，劳逸结合才是正解。
至于其他的，就无需考虑太多，等调查清楚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这番“苦口婆心”的话语，白衣少年这才缓缓回神，连忙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恭声回应道。
“啊……好的，多谢大先（生）！”
“嗯？”
“多谢……大哥？”
“诶！”
通天楼，一千层。
大先生站在阁台之边，俯瞰大地，领略白云悠悠，清风纵横。
广袤无垠的北凌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道交错，人流如织，犹如星罗棋布。
如此一幅壮丽的山河画卷，尽收眼底，令人心生豪迈，感叹九州秀丽。
就在这时。
感受着百层特制修炼室的遮蔽消散，一股异样气息喷薄而出，大先生略感意外，下意识俯首看去，不禁诧异道。
“这就出来了，比我想的要快，看来一切顺利，基础果然扎实！”
少时。
嗡——
伴随着一道银芒闪过，空间之力笼罩于阁台之间，一袭白衣突兀出现。
环顾四周，陆天刑心生向往，却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看向早已等候多时的玄袍身影，躬身行礼道。
“见过大先生，晚辈已顺利突破！”
见此，大先生那温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摆了摆手。
“害，你这孩子，无需这般，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快坐吧。”
闻言，陆天刑没有丝毫犹豫，坐在早就准备好座位上，捧上一杯热茶，轻轻一吹，清香溢散，丝缕灵气顺着鼻息灌入体内，整个人都舒畅许多。
“咕噜……”
伴随着一口清茶入肚，刚刚突破还有些躁动的丹田瞬间平缓许多。
那枚愈发“神采奕奕”的素白小剑亦有所变化，宛若被一只温柔大手轻轻划过，整个“剑”都如痴如醉，好似沉浸在温柔乡中。
不仅如此，体内翻滚的气血亦随之安静下来，丝缕虚幻的五色之气趁势游走全身，最后停留在五脏之内，环绕其间不断蕴养着这些脆弱的“内脏”。
初临六阶，陆天刑尚未开始下一步淬炼，五脏之间自然不分彼此，亦无优先级之别。
因此，五色之气只得不断游走于五脏之间，提升各自“底蕴”的同时，也在为下一步淬炼做准备，并通过五脏供养整个人体系统，以此反哺陆天刑的肉身。
外界。
只见陆天刑正在闭眸调息，运转功法，汲取炼化残存的灵茶之效，背后似有一道虚幻的五行圆环浮现，相克相生，衍生异象。
见此一幕，大先生表面并无变化，心中却是有些惊疑，甚至有一丝激动。
“嗯？又一位极限突破的六阶，看样子并非个例，极限条件下竟真的可以演化五行，未来又是否能够踏上另类掌控五行的道途呢？
这一条连老师都没彻底走通的路，若非千年前的那位天赋异禀，探索出这条差点被错失的武道宝藏，人族怕是不知要损失多少隐性‘财富’了。”
念及此，大先生不禁有些浮想联翩，脑海中回忆起昔日听闻，并一直牢记至今的一些“大事件”。
在九州历史上，有一位堪称传奇的五行圣皇，亦是陆天刑在梦境图书馆中了解到的那位前辈，同样也在大爷发来的资料上有所提及。
几近千年之前，他便以极限五阶武夫的身份成功突破六阶，机缘巧合下探索出这一条另类掌控五行的通天大道！
在成就“五行圣体”之后，他后续的修行堪称一路坦途，原本因三次淬炼耗费大量时间，而有些停滞不前的境界更是开始飙升！
六阶之后，他的修为便如同刹不住的跑车，一路狂飙，逆势而上，超越无数同代天骄！
不过短短数十年，他便直接称皇，使得多少同时代天骄道心崩溃，最后泯然众人。
他的一生堪称传奇，从籍籍无名到名满天下，最后更是被无数人称作“小武圣”，几乎被认定为武道二代的扛鼎人物！
而之后，因一场空前绝后的超级战役，这位五行圣皇才彻底扬名两界，亦招来了杀身之祸！
在那场战役中，星界圣者跨域而来，九州圣者亦是直接参战，双方打得昏天黑地，致使秩序崩塌，生灵涂炭。
面对星界圣者的强势出手，九州一方底蕴尚浅，自然有所不敌，一度落入下风，甚至有圣陨的风险。
见此情形，五行圣皇悍然出手，五行领域显神威，以神皇之资逆伐圣者，提前结束了这场差点引发灭族之危的战役！
这一战，五行圣皇挽人族之天倾，直接以皇者之身封圣，遂被后人尊称为五行圣皇，名号流传至今！
哪怕是如今拥有威名赫赫，有九州第一大负翁之称的万剑皇者，都无法与之比拟。
但很可惜的是，在那场战役中，星界圣者在撤退之时，耗费大代价趁机偷袭了已经竭力的五行圣皇，致使一代传奇就此落幕。
对此，无数人为之惋惜，哪怕满心愤恨，却又无可奈何，人族势微，只能忍！
一时间，大先生思绪变化万千，心中对五行圣皇满是敬佩，却又因无缘一见而感到些许郁闷，还有一丝无能为力的愤怒。
少时。
“呼……”
看着陆天刑即将完成炼化，大先生不由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拉回飞远的思绪，准备开始今天的正题。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大先生的心情逐渐好转，缓和许多。
若是陆天刑就此选择了五行大道，在前人照拂之下，一路称皇可以说毫无问题。
到那时，一旦铸就了仅次于至强位格的五行领域，那真是一念生而一念陨，万物生灭皆随心动，完全有机会复刻当日以皇者之身强行封圣的壮举！
念及此，大先生不由询问道。
“感觉怎么样？武道一途可有想法？”
对于这般问话，陆天刑微微一愣，一时没有理解，直到看见周身流转的五行气息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思忖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
“晚辈精力有限，眼前当专注于剑道修行，至于武道，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到这话，大先生并未流露出失望之色，反而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能够明白这一点，看来对于自己的修行是有所规划，我也就不多指手画脚了。
至于剑武双修，权当是建议吧。”
“哪里……”
不等陆天刑反驳什么，大先生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对于你未来的去路，我还是不得不问上一问。
你这将近一年以来的表现，我都有所了解，说实话，你这不到一年的经历，比我大学四年都要丰富。
对于九州未来镇守者一职，并为人族护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
对此，陆天刑颇感意外，从眨巴的双眼就能看出其心中的迷茫。
不过，简单思索过后，他便有了答案，并未避讳什么，不卑不亢道。
“抱歉，晚辈努力修行皆为自保，不曾有这般理想，不愿亦无法承担这莫大的责任。
近一年来，除了几次外出历练，晚辈可以说是沉迷于修行之中。
修行至今，空有六阶修为，踏上战场的次数却寥寥无几，对于九州的贡献更是少之又少。
至于东海之战，主要是出于修行与磨炼等目的，再加上不愿负几位长辈的期望，更是为了念头通达，尽一份绵薄之力。
因此，晚辈的本心并不纯粹，做不到无私奉献，去守护这泱泱九州。”
话音刚落，大先生嘴角微翘，摇了摇头，耐心说道。
“要是这么说，那你可就太过自谦，如果连你这位陆少校都算不上有所贡献，那九州大部分人岂不成混吃等死、碌碌无为之辈？
再说了，人性本自私，在必争的修行之路上，谁又有那般纯粹呢？
镇守战场，对于上层来说，大部分看中的是福利待遇，也有昔日欠下的债。
征伐战场，对于基层来说，大部分是出于生活压力，也有争做人上人的梦想，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
若仅凭一腔热血，只有无休止地付出，人心早就散了，九州如何能撑到今天？
对于私利与大义之间，无人能够清楚地界定双方的区别。
因此，从某方面来将，两者并不冲突。”
说到这里，大先生不禁顿了顿，等陆天刑吸收消化后，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九州并未束缚任何人，只是大局如此，一些事情不得不为。
对于你的诉求并不高，只要你站在人族立场之上，并且九州沦陷之际，你能够毫无犹豫地拔剑，斩杀外敌，仅此而已！”
听到这里，陆天刑面目沉凝，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待理清思绪后，陆天刑缓缓抬头，平静的双眸看向大先生。
“晚辈还有一个疑问，为何是我？又为何一定是我？”
听到这话，大先生会心一笑，站起身来，走在台边，深邃的眸子遍观尘世。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方为变数！
根据这几个月的观察与评估，现在在很多人的眼里，你便是这个变数！”
随后，大先生转过身来，盯着有些僵直的白衣少年，直接问道。
“你可知道所谓的空间秘境因何形成？”
“两界交汇之地，因两界规则相互侵蚀对抗，从而形成了一方半独立半封闭的小世界。”
“你可知其中规则为何？或者说，小世界的承载上限？”
“小世界的土着所能达到的境界？”
“没错！从某方面来讲，九州亦是如此！至于其他的，我想你也能想到，驻世圣者并非无敌，星界一方，有更强者！”
就这样，一问一答间，大先生为陆天刑拉开了九州的一角神秘面纱，理顺了昔日的一些困惑。
到最后，大先生郑重说道。
“无论其他天骄有多么的惊才绝艳，亦抵不过大势倾轧！
星界太强了，强得令人窒息与绝望，若非星界万族相互牵制，并非如我人族这般一心，九州怕是早已沦陷！
因此，哪怕九州布局多年，胜算不断增加，但多一个变数，就多一份希望！”
一个？自己只是其中之一吗？
想到这里，白衣少年不由轻轻一笑，心中的迷惘随之散去，刚刚升起的一丝警戒亦是荡然无存。
看来自己真的有些自欺欺人，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被一时的顺利蒙蔽了双眼，看似平静的内心仍被俗念充斥着，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相对于偌大的九州，自己不过一颗沙粒而已，毫不起眼。
在这滚滚的历史长河中，还尚未翻起一片浪花，就自大到认为九州将以自己为中心，注定成为那唯一的“救世主”？
对于这般的想法，简直称得上愚昧与狂妄！
梦境空间终究是外物，算得上一个强大的机缘，却算不上真正的实力！
这才突破六阶，就有些自大地迷失了方向，蝼蚁岂敢撼天？当继续砥砺前行才是！
念及此，白衣少年重重点头。
“感谢大先生解惑，晚辈明白了！”
对此，大先生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无所谓道。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提点你什么，只是谈到这里，便多说了几句，不用这般认真。”
话音刚落，原本紧张的气氛骤然一松。
不过，陆天刑嘴角却不由微微一抽，脑海中“沸腾”的思绪顿时一滞，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就在这时。
啪——
大先生袖袍一抖，一枚紫色刻有“十”字的令牌落入白衣手中。
“什么？”
如此突如其来的令牌，使得陆天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大先生的面前，今天的他格外“慌张”，如同一个初入尘世的小孩子。
对此，大先生随口说了一句。
“拿着吧，迟早也是你的。”
而这时，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令牌，陆天刑内心微微一震，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是……”
对于陆天刑的意思，大先生心如明镜，便直接打断道。
“本来呢，这个东西是该等到九州大比过后才给你，但今日一见，我发现这所谓的考验完全没必要，索性就提前给你了。”
随后，看着因过度震惊而处于懵逼状态的白衣少年，大先生接着提醒道。
“对了，你这次遇袭的事情，还有黑网悬赏一事，我已经派人处理了。
你这才刚突破出关，当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番，巩固下修为，舒缓下紧绷的心神，劳逸结合才是正解。
至于其他的，就无需考虑太多，等调查清楚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这番“苦口婆心”的话语，白衣少年这才缓缓回神，连忙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恭声回应道。
“啊……好的，多谢大先（生）！”
“嗯？”
“多谢……大哥？”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