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春日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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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春日宴的大厅。只见王家夫人早已等候在此，她一见到娇娇走来，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并伸手拉住了娇娇的小手，眼中满是慈爱的光芒，柔声问道：“我的乖囡囡啊，今日可曾见到那郑家公子啦？感觉怎么样呀？”
面对外祖母关切的询问，娇娇顿时羞红了脸颊，她低垂着头，声若蚊蝇般轻声回答道：“外祖母……我跟他不过才刚刚初次见面而已，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想法……”听了娇娇这番话，贾母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无妨，你们以后可以慢慢地相处嘛。”
然而，尽管外祖母嘴上如此这般地说着，但娇娇那聪慧敏锐的心却早已洞悉了这其中所潜藏着的诸多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她深知此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背后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权谋算计与利益纠葛。
王家夫人稍作思考后，缓缓开口道：“娇娇啊，你切莫心生旁骛，要知道这郑家可当真是一户难得的好人家呢！他们家可是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啧啧啧，仅凭此条家规，便足以彰显其家风之严谨、门楣之清正。而且呀，这郑家财力雄厚，家境颇为宽裕，在文坛之中更是声名远扬，影响力甚巨。毫不夸张地讲，即便是你们林家那源远流长的家学底蕴与之相比，恐怕也要略逊一筹呢。”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厢，贾家的众人仍在喋喋不休地议论着娇娇的事情。只见王夫人面色阴沉，冷冷地言道：“哼，依我看呐，如果这林姑娘当真攀上了郑家门庭这样的高枝儿，日后怕是再也不会将咱们贾府放在眼中咯。”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面面相觑，各自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心思，有人忧心忡忡，有人暗自窃喜，也有人心怀嫉妒……一时间，整个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贾探春站在王夫人面前，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此番前来郑府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带着些许忐忑开口说道：“太太，您看那林家姑娘，年岁尚小，尚未及笄；可郑家公子却已然快要步入娶亲之龄了。如此这般差距，想来这门亲事怕是难以成就啊！再者说，林家与咱们贾家平素往来并不密切，即便这门亲事真的成了，于咱们贾家而言，恐怕也难有什么实质性的益处。然而，女儿我则有所不同……”
王夫人原本漫不经心地听着，但听到此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贾探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期待。只见她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探丫头这番话说得倒颇有几分道理。只是，究竟要怎样做，方能促成咱们贾家与郑家的这桩亲事呢？”
贾探春见王夫人对自己所言颇感兴趣，心中不禁一喜，连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太太，据女儿所知，那郑家公子向来钟情于诗词歌赋，对文学之事极为痴迷。而女儿自幼便喜好读书习字，对于诗词一道也算略有心得。若是能够觅得一个合适的契机，让女儿在郑家公子面前稍稍展露一下自身的才华，说不定便能引起他的关注和青睐呢。”
王夫人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缓声道：“嗯，此计虽妙，然则郑家乃是高门大户，其门槛自然非比寻常。欲成事，还须从长计议、精心谋划方可。”
贾探春赶忙应道：“太太思虑周全，女儿明白。”王夫人轻轻拍了拍探春的手，“探丫头，你既有这份心思，也不可过于急切。这几日，你且安心准备些出彩的诗作，待我先派人去郑家探探口风。”探春福了福身，“多谢太太提点，女儿定会用心准备。”
贾家众人只顾着想象他们贾家和郑家成为亲家后的辉煌，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是在郑家隔墙有耳，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贾家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了郑夫人的耳朵里，郑夫人听闻此事，冷笑一声，“哼，这贾家莫不是以为自家姑娘有点才情就能攀附上我们郑家？想得倒是美。”一旁的丫鬟轻声问道：“夫人，那我们如何应对？”郑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她们想卖弄才学，那我们就给她个机会。
宴会结束之后，林家梧桐院里灯火通明，王熙凤轻移莲步走到林如海身旁，轻声细语地说道：“夫君啊，今日妾身前往郑家参加宴会，席间郑家人透露出有意要与咱家结亲呢。”说完，一双美目凝视着林如海，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林如海听闻此言，剑眉微蹙，思忖片刻后开口道：“郑家？虽说是名门望族不假，但此事未免来得过于突然了些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抚下巴，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王熙凤见状，略作思索后回答道：“妾身倒是觉着这门亲事挺不错的呢。咱们的娇娇可是咱俩含辛茹苦、娇生惯养长大的宝贝闺女呀！本来就没打算让她进宫去参与那些勾心斗角之事。但总不能随随便便给她寻个小门小户的人家，让她平白无故地受气不是？这郑家嘛，家风清正，名声在外；他们家的哥儿更是出类拔萃，不仅争气上进，而且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再者说了，郑家家境殷实，定不会亏待了咱家娇娇，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林如海听完王熙凤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不知娇娇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毕竟婚姻大事，还是得尊重她本人的意愿才行。”说话间，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王熙凤听闻此言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宛如春花绽放般的莞尔笑容，轻声宽慰道：“夫君切莫心急嘛，娇娇那孩子可是出了名的聪明伶俐，心思更是如同水晶一般剔透呢！只要咱们将郑家公子的诸多优点详详细细地讲述给她知晓，凭着她那聪慧机敏的性子，定然不会对这桩婚事有任何反对之意的啦。”言罢，只见王熙凤伸出玉手，轻轻地拍了拍林如海的手背，眼神温柔如水，仿佛在示意着让他放宽心来。
林如海听罢，稍稍沉思片刻，而后缓缓言道：“也罢，既然如今已然没有了要去那地方一较高下的念头，那么还是应当趁早将这门婚事敲定下来才好啊，如此也好避免夜长梦多，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枝节。这般想来，我需得赶紧寻觅一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前往郑家与郑老爷好好商谈一番此事才行。”
与此同时，在郑家的主院之中，郑家老爷正端坐在一张雕花大桌旁边，神态威严。他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开口问道：“今日你们可有见到林家的那位姑娘？感觉怎么样？”一旁的郑夫人连忙起身应道：“回老爷的话，妾身今儿个倒是有幸见着了。那林家姑娘虽说年纪尚小，但已然能够隐约瞥见其日后必定会拥有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而且呀，此女举止优雅大方，规规矩矩，既端庄有礼又不失少女的灵动俏皮之气，实在是咱们家宗妇的绝佳人选呢。”郑夫人边说着，脸上还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郑老爷眉头紧皱，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沉声道：“果真如此吗？贾家那个外孙女可是在京城之中声名狼藉，以轻佻无礼着称，丝毫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规矩和教养！”他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坐在一旁的郑夫人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慢条斯理地回应道：“老爷啊，您难道对妾身的眼光还有所怀疑不成？那林家的两位姑娘本就并非一母所生，性格迥异也是情理之中。贾家那个外孙女自幼便生长在贾家，后来更是被过继过去，想来长期受到贾家风气的影响，自然也就沾染了他们家的不良习性。今日贾家二房的那位庶女居然还妄图攀附上咱家的柏哥儿，这一家子在别人家的府邸里就敢明目张胆地算计起主人来了，而且行事毫不顾忌场合，连说话都不知道压低声音，实在是让人感到羞愧难当，不忍直视啊！”
郑老爷听后，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他冷哼一声，怒不可遏地说道：“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们贾家莫非以为家里出了个娘娘就能从此飞黄腾达、一步登天了不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行径，着实令人不齿！”
与此同时，在贾府的另一处庭院里，王夫人正端坐在雕花椅上，面色凝重地对着身旁恭敬侍奉的下人吩咐道：“快快前去将老爷请过来，我有要事与他相商。”那名下人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应诺，然后匆匆忙忙地朝着府门方向奔去。
贾政和王夫人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势同水火、难以调和，如果不是因为皇宫里还有位娘娘这层关系牵扯着，贾政根本就不愿意踏进这个门槛一步。此刻他阴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让我大半夜跑过来！”
王夫人向来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她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我到郑家去拜访，谁知道你那庶出的女儿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当众口出狂言，还大放厥词说自己一心想要嫁到郑家去。”说完这番话后，她用眼角余光狠狠地斜睨了贾政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饱含轻蔑与鄙夷的冷笑。
贾政连想都没想一下，便不假思索地回应道：“郑家乃是名门望族，他们家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跟咱们国公府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更何况探春不但是贵妃娘娘的亲生妹妹，而且长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楚楚动人，性格更是爽朗明快、落落大方。再加上她从小就熟读诗书，文采出众，知书达理，想来郑家应该也会对她感到满意才是。”
王夫人听了贾政这番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她冷笑着看向贾政，讽刺地说道：“老爷既然认为这件事情大有可为，那不如您赶紧挑个合适的日子亲自上门去问问郑家老爷的意思，早点把这桩婚事给定下来也好啊。不过依我看呐，今天郑夫人对林家的那个小丫头倒是殷勤备至、热情有加呢。”
贾政听到这话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面露思索之色道：“林姑娘？莫非说的是林黛玉不成？此女虽说如今寄居于咱们家中，但毕竟也是母亲的心肝宝贝，而且还和宝玉自幼便一同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啊。不过，这郑家究竟作何打算，我确实得好好探查一番才行。”
王夫人闻言，当即冷哼一声说道：“老爷您可别忘记了，人家林家可是有着正儿八经的嫡出大小姐呢！就凭你们贾家那位外甥女那般模样，人家未必能看得上眼。再者说了，即便探春乃是庶出身份，可好歹也是咱府中的小姐呀，如果连她都被郑家嫌弃，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岂不叫旁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嘛。”
贾政听后，缓缓地踱起步来，一边走一边沉思着。过了片刻之后，他方才停下脚步开口说道：“此事切不可急躁行事。想来这郑家与林家关系密切，说不定仅仅只是看重林姑娘的才情罢了。至于探春，其实也并不差到哪里去。这样吧，待到明日，我会先派遣下人前往郑家传递口信，试探一下郑家老爷对此事到底持何种态度，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王夫人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但愿事情能够如我们所愿。倘若那郑家果真应允了探春这门亲事，日后咱们贾府与郑家之间必然少不了诸多往来。所以在此之前，这其中所涉及的利弊得失，老爷您可得仔细思量清楚才好啊。”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春日宴的大厅。只见王家夫人早已等候在此，她一见到娇娇走来，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并伸手拉住了娇娇的小手，眼中满是慈爱的光芒，柔声问道：“我的乖囡囡啊，今日可曾见到那郑家公子啦？感觉怎么样呀？”
面对外祖母关切的询问，娇娇顿时羞红了脸颊，她低垂着头，声若蚊蝇般轻声回答道：“外祖母……我跟他不过才刚刚初次见面而已，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想法……”听了娇娇这番话，贾母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无妨，你们以后可以慢慢地相处嘛。”
然而，尽管外祖母嘴上如此这般地说着，但娇娇那聪慧敏锐的心却早已洞悉了这其中所潜藏着的诸多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她深知此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背后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权谋算计与利益纠葛。
王家夫人稍作思考后，缓缓开口道：“娇娇啊，你切莫心生旁骛，要知道这郑家可当真是一户难得的好人家呢！他们家可是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啧啧啧，仅凭此条家规，便足以彰显其家风之严谨、门楣之清正。而且呀，这郑家财力雄厚，家境颇为宽裕，在文坛之中更是声名远扬，影响力甚巨。毫不夸张地讲，即便是你们林家那源远流长的家学底蕴与之相比，恐怕也要略逊一筹呢。”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厢，贾家的众人仍在喋喋不休地议论着娇娇的事情。只见王夫人面色阴沉，冷冷地言道：“哼，依我看呐，如果这林姑娘当真攀上了郑家门庭这样的高枝儿，日后怕是再也不会将咱们贾府放在眼中咯。”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面面相觑，各自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心思，有人忧心忡忡，有人暗自窃喜，也有人心怀嫉妒……一时间，整个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贾探春站在王夫人面前，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此番前来郑府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带着些许忐忑开口说道：“太太，您看那林家姑娘，年岁尚小，尚未及笄；可郑家公子却已然快要步入娶亲之龄了。如此这般差距，想来这门亲事怕是难以成就啊！再者说，林家与咱们贾家平素往来并不密切，即便这门亲事真的成了，于咱们贾家而言，恐怕也难有什么实质性的益处。然而，女儿我则有所不同……”
王夫人原本漫不经心地听着，但听到此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贾探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期待。只见她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探丫头这番话说得倒颇有几分道理。只是，究竟要怎样做，方能促成咱们贾家与郑家的这桩亲事呢？”
贾探春见王夫人对自己所言颇感兴趣，心中不禁一喜，连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太太，据女儿所知，那郑家公子向来钟情于诗词歌赋，对文学之事极为痴迷。而女儿自幼便喜好读书习字，对于诗词一道也算略有心得。若是能够觅得一个合适的契机，让女儿在郑家公子面前稍稍展露一下自身的才华，说不定便能引起他的关注和青睐呢。”
王夫人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缓声道：“嗯，此计虽妙，然则郑家乃是高门大户，其门槛自然非比寻常。欲成事，还须从长计议、精心谋划方可。”
贾探春赶忙应道：“太太思虑周全，女儿明白。”王夫人轻轻拍了拍探春的手，“探丫头，你既有这份心思，也不可过于急切。这几日，你且安心准备些出彩的诗作，待我先派人去郑家探探口风。”探春福了福身，“多谢太太提点，女儿定会用心准备。”
贾家众人只顾着想象他们贾家和郑家成为亲家后的辉煌，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是在郑家隔墙有耳，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贾家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了郑夫人的耳朵里，郑夫人听闻此事，冷笑一声，“哼，这贾家莫不是以为自家姑娘有点才情就能攀附上我们郑家？想得倒是美。”一旁的丫鬟轻声问道：“夫人，那我们如何应对？”郑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她们想卖弄才学，那我们就给她个机会。
宴会结束之后，林家梧桐院里灯火通明，王熙凤轻移莲步走到林如海身旁，轻声细语地说道：“夫君啊，今日妾身前往郑家参加宴会，席间郑家人透露出有意要与咱家结亲呢。”说完，一双美目凝视着林如海，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林如海听闻此言，剑眉微蹙，思忖片刻后开口道：“郑家？虽说是名门望族不假，但此事未免来得过于突然了些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抚下巴，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王熙凤见状，略作思索后回答道：“妾身倒是觉着这门亲事挺不错的呢。咱们的娇娇可是咱俩含辛茹苦、娇生惯养长大的宝贝闺女呀！本来就没打算让她进宫去参与那些勾心斗角之事。但总不能随随便便给她寻个小门小户的人家，让她平白无故地受气不是？这郑家嘛，家风清正，名声在外；他们家的哥儿更是出类拔萃，不仅争气上进，而且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再者说了，郑家家境殷实，定不会亏待了咱家娇娇，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林如海听完王熙凤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不知娇娇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毕竟婚姻大事，还是得尊重她本人的意愿才行。”说话间，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王熙凤听闻此言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宛如春花绽放般的莞尔笑容，轻声宽慰道：“夫君切莫心急嘛，娇娇那孩子可是出了名的聪明伶俐，心思更是如同水晶一般剔透呢！只要咱们将郑家公子的诸多优点详详细细地讲述给她知晓，凭着她那聪慧机敏的性子，定然不会对这桩婚事有任何反对之意的啦。”言罢，只见王熙凤伸出玉手，轻轻地拍了拍林如海的手背，眼神温柔如水，仿佛在示意着让他放宽心来。
林如海听罢，稍稍沉思片刻，而后缓缓言道：“也罢，既然如今已然没有了要去那地方一较高下的念头，那么还是应当趁早将这门婚事敲定下来才好啊，如此也好避免夜长梦多，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枝节。这般想来，我需得赶紧寻觅一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前往郑家与郑老爷好好商谈一番此事才行。”
与此同时，在郑家的主院之中，郑家老爷正端坐在一张雕花大桌旁边，神态威严。他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开口问道：“今日你们可有见到林家的那位姑娘？感觉怎么样？”一旁的郑夫人连忙起身应道：“回老爷的话，妾身今儿个倒是有幸见着了。那林家姑娘虽说年纪尚小，但已然能够隐约瞥见其日后必定会拥有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而且呀，此女举止优雅大方，规规矩矩，既端庄有礼又不失少女的灵动俏皮之气，实在是咱们家宗妇的绝佳人选呢。”郑夫人边说着，脸上还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郑老爷眉头紧皱，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沉声道：“果真如此吗？贾家那个外孙女可是在京城之中声名狼藉，以轻佻无礼着称，丝毫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规矩和教养！”他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坐在一旁的郑夫人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慢条斯理地回应道：“老爷啊，您难道对妾身的眼光还有所怀疑不成？那林家的两位姑娘本就并非一母所生，性格迥异也是情理之中。贾家那个外孙女自幼便生长在贾家，后来更是被过继过去，想来长期受到贾家风气的影响，自然也就沾染了他们家的不良习性。今日贾家二房的那位庶女居然还妄图攀附上咱家的柏哥儿，这一家子在别人家的府邸里就敢明目张胆地算计起主人来了，而且行事毫不顾忌场合，连说话都不知道压低声音，实在是让人感到羞愧难当，不忍直视啊！”
郑老爷听后，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他冷哼一声，怒不可遏地说道：“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们贾家莫非以为家里出了个娘娘就能从此飞黄腾达、一步登天了不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行径，着实令人不齿！”
与此同时，在贾府的另一处庭院里，王夫人正端坐在雕花椅上，面色凝重地对着身旁恭敬侍奉的下人吩咐道：“快快前去将老爷请过来，我有要事与他相商。”那名下人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应诺，然后匆匆忙忙地朝着府门方向奔去。
贾政和王夫人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势同水火、难以调和，如果不是因为皇宫里还有位娘娘这层关系牵扯着，贾政根本就不愿意踏进这个门槛一步。此刻他阴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让我大半夜跑过来！”
王夫人向来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她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我到郑家去拜访，谁知道你那庶出的女儿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当众口出狂言，还大放厥词说自己一心想要嫁到郑家去。”说完这番话后，她用眼角余光狠狠地斜睨了贾政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饱含轻蔑与鄙夷的冷笑。
贾政连想都没想一下，便不假思索地回应道：“郑家乃是名门望族，他们家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跟咱们国公府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更何况探春不但是贵妃娘娘的亲生妹妹，而且长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楚楚动人，性格更是爽朗明快、落落大方。再加上她从小就熟读诗书，文采出众，知书达理，想来郑家应该也会对她感到满意才是。”
王夫人听了贾政这番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她冷笑着看向贾政，讽刺地说道：“老爷既然认为这件事情大有可为，那不如您赶紧挑个合适的日子亲自上门去问问郑家老爷的意思，早点把这桩婚事给定下来也好啊。不过依我看呐，今天郑夫人对林家的那个小丫头倒是殷勤备至、热情有加呢。”
贾政听到这话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面露思索之色道：“林姑娘？莫非说的是林黛玉不成？此女虽说如今寄居于咱们家中，但毕竟也是母亲的心肝宝贝，而且还和宝玉自幼便一同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啊。不过，这郑家究竟作何打算，我确实得好好探查一番才行。”
王夫人闻言，当即冷哼一声说道：“老爷您可别忘记了，人家林家可是有着正儿八经的嫡出大小姐呢！就凭你们贾家那位外甥女那般模样，人家未必能看得上眼。再者说了，即便探春乃是庶出身份，可好歹也是咱府中的小姐呀，如果连她都被郑家嫌弃，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岂不叫旁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嘛。”
贾政听后，缓缓地踱起步来，一边走一边沉思着。过了片刻之后，他方才停下脚步开口说道：“此事切不可急躁行事。想来这郑家与林家关系密切，说不定仅仅只是看重林姑娘的才情罢了。至于探春，其实也并不差到哪里去。这样吧，待到明日，我会先派遣下人前往郑家传递口信，试探一下郑家老爷对此事到底持何种态度，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王夫人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但愿事情能够如我们所愿。倘若那郑家果真应允了探春这门亲事，日后咱们贾府与郑家之间必然少不了诸多往来。所以在此之前，这其中所涉及的利弊得失，老爷您可得仔细思量清楚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