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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

    将军府中,卧房里,铁盆中的炭火已熄。

    梳妆台前,慕容身着一袭素衣端坐在地面铺的毛毯上。

    刚给自己梳洗好的冷云身穿一袭红衣走到慕容身后,他蹲下身跪坐在毛毯上。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动作轻柔的给慕容束发,冷云笑的宠溺,“阿容,等会早膳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

    慕容面无表情的应道:“都行!”

    慕容脸上没有笑容,只有冷淡和疏离。

    但冷云已经习惯了,自慕容嫁给他后,她虽不吵不闹,但从未给过冷云好脸色。

    冷云不怒不恼,只温柔应道:“昨日早膳用的粥,今日吃阳春面可好?”

    慕容没有回答,只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冷云以为慕容默认了,便将桌上的玉簪给慕容簪好。

    冷云是个爱美之人,他不仅自己爱美,还喜欢把慕容打扮的高贵艳丽。

    慕容拿起桌上的眉笔给慕容描眉,又给慕容精心打造妆容。

    片刻后,慕容胭脂轻点,黛眉如画,面若桃花,樱唇微染,一双眸子灿若繁星,再配上一袭素衣,真像个从天上下凡的仙子,美的不染凡尘。

    冷云扶着慕容站起身,他站在慕容面前仔细端详她的脸,再三确定慕容的妆容没有瑕疵后,才满意的笑了笑。

    门外一个小厮的声音传进了屋中。

    “大人,宫里来人宣旨了!”

    冷云闻言,只觉得晦气,一大早上,他还想和她的慕容多亲热亲热,这时来圣旨,真是扫兴。

    冷云没好气命令道:“命人拿一旁炭火和暖炉进房,夫人今日吃阳春面,厨房做好了直接端进来,再拿些茶点和话本子,拿进来给夫人解闷,听清了吗?”

    门外小厮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冷云牵着慕容的手来到床榻边,扶她坐下后,才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他将温水递给慕容,慕容接过后,将杯中温水一饮而尽。

    冷云从慕容手中接过杯子,笑着嘱咐道:“阿容,我去去就来。你就在房里等我就好,今日午时吃过午膳,我就带你去外面散心。”

    冷云语毕,便转身离去。

    堂内堂外,丫鬟小厮,下人奴仆跪了一地,最前方跪的是冷云,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宫衣,发须半白的老太监,太监捧着明晃晃的圣旨,一字一句道:“大将军冷云听旨,延昌帝诏曰:

    福州沦陷,柔城失守,孤命大将军冷云带兵三十万,先攻福州,再夺柔城。钦此!”

    冷云疑惑,“就这些?”

    太监知道冷云势大,不敢得罪的太监笑着耐心解释道:“大将军,王上有口谕,只要将军此次攻城大捷,收回了福州和柔城,就封大将军为异姓王。”

    “本将说的是粮草。”

    太监连忙回应道:“将军,王上说了,只要将军能打胜仗,粮草管够。”

    冷云闻言便知,朝中已无人可用了,否则,胡嘉又怎会如此讨好自己?

    冷云轻蔑一笑,他行了一礼,“末将接旨!”

    太监将圣旨放在了冷云手中。

    太监来之间,胡嘉与太监说,一定要让冷云立下军令状。

    冷云是个嗜杀成性的恶魔,太监叫他立下军令状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弄不好命就没了。

    但胡嘉是皇帝,皇帝有令,他又怎敢抗命?

    正在太监踌躇着说与不说之时,冷云看出了太监脸上的那抹为难,便问道:“王上还有何事?”

    太监咽了咽口水,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将军,王上说,要您立下军令状,此战若胜,赏万金封王侯,若败,念在将军过往的功绩上,只处置将军一人。”

    冷云此刻只想快点回去陪慕容,他为了打发走太监,便应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王上,本将两日后出发,若败了,无需王上动手,本将自己提头来见。”

    太监闻言,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行了一礼,“是,杂家这就回去复命,杂家告辞!”

    太监语毕,如蒙大赦般,转身便溜之大吉。

    府中下人见太监离去,便也都起身,各自散去。

    冷云也转身离去。

    北风将纱窗吹的呜呜作响,曾锦睁眼时,她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褥。

    坐在一旁软椅上的贾澜,手中拿着一块糕点,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笑的温和,“大伯母醒了!”

    清醒过后的曾锦迅速从榻上翻身下床,她厉声质问道:“贾澜,解药呢?”

    贾澜不紧不慢道:“你早已服下解药,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曾锦听自己服了解药,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曾锦知道贾澜背后有人撑腰,她不敢再得罪贾澜,便语气缓和了几分,“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把我弄到这来,还想干什么?”

    贾澜将手中的糕点放入精美的白玉盘里,她身后的婢子将手中的锦帕递给贾澜,贾澜接过帕子一边擦嘴一边笑道:“大伯母还算聪明,知道是齐王要的……”东西

    “贵人!”

    身后的婢子连忙打断他,贾澜闻言,似是做错事般,脸上呈现出一抹恐慌。

    这些细微的表情被曾锦尽收眼底,曾锦心下暗衬,你个小蹄子,原来是和齐王勾结,要置我舅父于死地。

    片刻后,贾澜压下心绪,平静道:“总之呢,你还算聪明,没有假造一份申柄犯罪的证据交给摄政王。大伯母,你既没有欺骗摄政王,那现在就可以回家了,走吧!”

    贾澜语毕,曾锦立马转身离去,她要把贾澜与萧言琛勾结的事告诉申柄,但刚走出门外时,她却顿住了脚步,因为屋外是个茅草屋,前方是一片树林。

    曾锦突然起了想躲在屋外偷听的心思,他悄悄走到屋后,只见她用手在竹窗上戳了一个圆孔。

    只见屋里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立在贾澜身前。

    男子气宇不凡,风度翩翩,一张矜贵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一笑眯成线的狐狸眼。

    曾锦是申柄最宠的外甥女,曾经宫里有宫晏时,申柄都会将曾锦带入宫里参加宴会,曾锦是见过萧言琛的,所以曾锦一眼便认出,屋里的人就是萧言琛。

    贾澜和萧言琛,两人举止亲密,腻在一起,卿卿我我。

    曾锦没有看到最后,她站直身子,转身快速离去。

    待曾锦离去后,屋里的贾澜才从萧言琛的身上起来,萧言琛也伸手将脸上的面皮摘下,露出一张惊才绝艳的脸。

    这张脸正是萧曦泽。

    萧曦泽有些疑惑,“你这招真能将此事嫁祸给齐王?”

    贾澜微微点头,“王爷,曾锦虽为人歹毒,又自负自满,但没有半分头脑,所以,她会信民女勾结了齐王,既想除掉外舅公又想除掉您。但只要曾锦回去向外舅公说了民女勾结齐王一事,外舅公虽不会尽信,但当外舅公犯罪的证据被人交给陛下的那一日,外舅公就绝不会将您和他合谋杀害陛下一事供出来,因为他知道,您将会是他最后的靠山。”

    萧曦泽补充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本王不被抓,他就会用我和他合谋一事来威胁我,若我不救他,他就会向陛下告发我和他一起谋划刺王杀驾一事。”

    贾澜微微点头,“陛下本就视王爷和外舅公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他一告发,您定然活不了。”

    萧曦泽一脸发愁,“所以本王该如何是好呢?”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贾澜目光一冷,语气发狠,“王爷可以买通狱卒,杀了外舅公。外舅公一死,申家满门,将都会被屠杀殆尽。”贾澜缓和了语气,“最后,外舅公是怎么死的,那就要看王爷心情了。天冷冻死,又或者以绝食自证清白饿死,还可以是畏罪自杀,撞墙或上吊而死……”

    萧曦泽嘴角一勾,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看向贾澜,“你很不错!贾澜,你放心,只要申家满门被屠,本王就给你一笔银钱,你拿着钱,就去过你的日子吧!”

    贾澜闻言,双膝跪地,感恩戴德的对着萧曦泽行了一记大礼,“民女叩谢王爷大恩,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曦泽在贾澜的叩拜中转身离去。

    戌时一刻,天色漆黑一片。

    曾锦身上裹着一件披风,她着急忙慌,连滚带爬的跑回了申府。

    一进屋中,只见申柄在屋里大发雷霆。

    咚咚咚……

    一套又一套瓷器被他狠狠摔碎在地,而申诗诗却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字。

    这还是曾锦第一次见到申柄气急败坏,满脸愤怒的模样,申柄双眼猩红,眼中布满血色,他又气又急,神情仿佛是要吃人般可怕。

    曾锦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但她还是轻声唤道:“舅父!”

    “不要叫我舅父!”申柄一声怒吼,声音之大,似猛兽咆哮,将曾锦吓的心惊肉跳。

    申柄急促的喘着粗气,“你……你……”申柄气的胸膛起伏,他伸出指着曾锦的手颤颤巍巍,“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滔天大罪!”申柄说着,牙齿都好似在打颤,他看着曾锦的目光似恨似怨,他咬牙切齿道:“曾锦,你是想害死我和你娘啊!”

    曾锦当然知道申柄的意思,她双膝下跪连忙解释,“舅父,我不是故意的,舅父,是贾澜那个贱人给我吃了毒药,我也是为了保命所以才偷了…额啊…”你犯罪的罪证啊!

    曾锦话还未完,申柄便一巴掌扇到曾锦脸上,这一巴掌下手干净利落,毫不犹豫,曾锦的脸迅速肿了一半。

    申柄怒斥道:“要不是你成天只知道炫耀,又心高气傲,嫁入贾府后,天天整治这个,得罪那个,你会被人算计后,吃下毒药吗?你在家时,我平时就教导你,凡事皆有度,过则反,人尽厌之。天地有则,人事有度,过则殆矣。可你呢,你做事就只会随心所欲,什么事情都要依着你的性子来,一点不如你意,你就肆意打骂下人,又或者闹得全家不得安宁。你在家这样做,我惯着你,可你到了外面,性子却还是不知收敛,我可以惯着你可外人会惯着你吗?你用那些歹毒的手段对付贾家人,你可知,人狂必有祸,天狂必有雨。”申柄气的捶胸顿足,“曾锦,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曾锦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申柄却怒吼道:“你知不知道,那东西一旦交到陛下手中,我们申家就完了。至少会被屠三族啊!!!!”

    申柄说的无奈又绝望,他的眼中老泪纵横,心中却痛不欲生。

    曾锦含泪,她流着泪解释道:“舅父,其实贾澜真正勾结的人是齐王,不是摄政王。我亲眼看见贾澜和齐王缠绵床榻,言行举止,非常亲密。”

    “你在哪看到的?”

    “一片树林里有一个草屋,里面是齐王和贾澜两人勾搭在了一起。”

    申柄疑惑,“你既然看见了,为什么没人发现你?”

    曾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申柄缓缓平复了心情,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再三问道:“你真的看清楚了,贾澜真的勾结了齐王?”

    曾锦微微点头,“千真万确。”

    “若贾澜真的勾结了齐王,那咱们便还有条活路,若贾澜勾结的是摄政王,那咱们便只能陪着摄政王一起死了。”申柄长叹一口气,气息绵长而悠长,“我明日去一趟摄政王府,探探王爷的口风,你就赶快回家一趟,与贾涟尽快和离。”

    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曾锦自然不会想到,申柄叫他与贾涟和离的原因,但老谋深算的申柄却知道,贾星一旦刺杀齐王,不管能不能成功,都会背上刺杀王爷的罪名。

    刺杀王爷,诛三族,所以,申柄这是在保他的命。

    曾锦对申柄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不会怀疑。因为她知道,这世间除了申诗诗外,便只有申柄不会害她。既然申柄不做解释,曾锦便也只能一脸委屈的乖乖应道:“好,我明日就去办!”

    申柄不再多说,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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