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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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
在深渊中苦苦挣扎了这么久……格拉西亚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不仅是他，还有这六十万幸存者。
“……格拉西亚大人，屏障的崩塌已经停止了。”
“我知道。”
屏障，也就是深渊的边界，之前一直在崩塌，给了所有人逃离的希望。
但现在希望破灭了。
长时间的饥饿，让他们的面容憔悴身体虚弱。
那些达尔坎领地的战士们还能勉强支撑，但那些普通的地球人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们原本就依靠着“屏障崩塌”的希望苦苦支撑，现在希望破灭，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说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吗？”就连那些玩家们，也快要撑不住了。
虽然格拉西亚一直试图隐瞒真相，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出现“精神异常”的症状。
“……不会死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格拉西亚自己心里也没底。
这片深渊之中，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源。
他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玩家们将自己储存在“次元背包”中的食物和水，全都拿了出来与其他人分享。
玩家们的“次元背包”，可以储存大量的物资。
但就算再多也无法满足六十万人的需求。
‘这片土地什么都种不出来。’
他们尝试过将“种子”种在地里，用各种方法催生，但那些种子还没发芽就枯萎了。
“我们最后的储备粮，也已经吃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互相残杀了。”
“我绝不允许！”
“……那些已经死了的人，难道也不能吃吗？”一个玩家忍不住说道。
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难道也不能成为他们的食物吗？
可怕的是，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没错，我们还要照顾他们到什么时候？”
“我们拥有力量，只要减少消耗就能活得更久。”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了！”
“如果所有人都死了，我们这些高尚的行为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都疯了。
格拉西亚无力地摇了摇头。
“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你该不会是偷偷藏了食物，自己一个人吃吧？”
“……胡说八道。”
“是不是，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我们可不像你那么高尚，我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他们竟然举起了武器。
格拉西亚长叹一声。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盘旋在空中的千柄飞剑中，有一柄化作闪电直直地插在众人面前。
看到那被劈成两半的尸体，他们应该会感到恐惧然后退缩吧。
“肉、肉香味！”
“那……那块肉，应该能吃吧？”
……唉。
他们疯了，真的疯了。深渊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的理智。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就算把他们全都杀了又能怎样？
现在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绝对的领导者。
他们敢于攻击自己，就说明自己的领导地位已经动摇了。
‘看来，我必须杀鸡儆猴了。’
要么像蝼蚁一样死去，要么做该做的事。
这就是他现在必须做的事情。
为了不像蝼蚁一样死去，为了至少能像个人一样死去……
他绝不能让这里变成人间地狱，变成互相残杀的修罗场。
格拉西亚缓缓举起右手。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胆敢挑战他权威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啊，那颗蛋……裂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蛋？”
“是！就是那颗黑色的蛋！”
格拉西亚眉头一皱，立刻赶了过去。
从巴尔腹中诞生的黑色巨卵。
它裂开了，就意味着即将孵化。
当格拉西亚来到深渊中心的时候，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咔嚓！
……那颗黑色的巨卵真的裂开了。
‘里面究竟会孵化出什么东西？’
是进化后的巴尔？还是其他什么怪物？
没有人知道。甚至无法猜测。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格拉西亚和周围的人们全都紧张地注视着那颗巨卵，等待着它的孵化。
“哦哦！”
“它要出来了！”
“神要降临了！”
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的人们，对着那颗“黑色巨卵”顶礼膜拜。
从一开始人们对这颗“黑色巨卵”的看法就各不相同。
有人认为它是巴尔的进化形态，也有人认为它是杀死巴尔的神明。
没有人知道它孵化之后，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对这颗“黑色巨卵”顶礼膜拜，祈求它的庇护。
“求求你！求求你！”
“救救我们吧！”
“拜托了，拜托了……”
他们祈求着，无论它是什么，请将他们从这里救出去。
被困在深渊中一个多月，他们已经快要绝望了。
他们被莫名其妙地传送到这里，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如果不是格拉西亚强力压制，这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他们会为了生存互相攻击，互相残杀，互相吞噬。
现在这颗“黑色巨卵”，已经成为了数十万人的精神支柱。
他们坚信只有这颗黑色巨卵，才能拯救他们。
数十万狂热的信徒将黑色巨卵团团围住，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饥饿和绝望已经扭曲了他们的心智。
就连格拉西亚也无法阻止这股狂热的浪潮。
“格拉西亚大人，它会是‘更深层的深渊’吗？”
面对玩家的疑问，格拉西亚摇了摇头。
“……无论它是什么，我们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保护大家的安全。”
六十万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们手中，格拉西亚深吸一口气。
然后……
‘千剑！’
千柄飞剑冲天而起，将黑色巨卵团团包围。
一旦孵化出来的东西是巴尔，他就会立刻发动攻击。
嗤啦！嗤啦啦！
千柄飞剑上闪烁着青色的剑芒。
格拉西亚的双眼中也迸射出如同闪电般的精光。
天罚！
这是格拉西亚的最强技能，能够召唤出千道雷霆，将敌人彻底摧毁。
哗啦！
哗啦啦！
这是他的杀手锏，一旦使用就会消耗他所有的魔力，让他在接下来的一周内都无法动弹。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使用这一招。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罚模式’？”
“我只听说过，没想到竟然能亲眼看到……”
“据说，没有人能从这一招下活下来。”
这就是玩家们口中的“天罚模式”。
他们从未见过格拉西亚使用这一招，所以都感到无比震撼。
但与他们的兴奋不同，格拉西亚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紧张。
如果不是因为汗水刚一冒出来就被蒸发了，恐怕他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
“大家小心！不要靠近！尽量远离这里！”
人群中一个声音提醒着众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纯白骑士，塞伦盖蒂。
她依然保持着冷静，没有丝毫慌乱。
虽然她的那头山羊伙伴，应该已经死在巨茧之中了。
‘真美啊。’
每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格拉西亚就会看向塞伦盖蒂。
她的坚强总是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困惑。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但她是盘古大陆中的原住民，这是一段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
所以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咔嚓！咔嚓！
“啊……！”
“裂缝……！！”
黑色巨卵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黑色巨卵的孵化。
然后……
嘶——！
黑色巨卵中，冒出一股黑烟。
黑烟逐渐凝聚，化作一个黑色的幽灵。
幽灵？不……那是……
“死神……”
格拉西亚不会看错。
那是死神。
那个将他追杀到天涯海角，夺走他青春的死神。
但奇怪的是，它和之前见过的死神有些不一样。
“那、那是什么东西？”
“鬼魂？幽灵？”
“是黑白无常吗？”
“是死神！没看到它手里拿着镰刀吗？”
人们议论纷纷。
……这就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
死神只有被它“附身”的人才能看到。
当初追杀格拉西亚的那些死神，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而且，它的样子……
“……它的脸，怎么和巴尔那么像？”
“还有那翅膀……”
……没错。
它虽然拥有死神的形态，但那张脸却和巴尔十分相似。
而且它背后三对翅膀中的一对，和巴尔的翅膀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就是“更深层的深渊”？
格拉西亚缓缓举起右手。
就在这时，那个存在开口了。
“咔。”
……咔？它在说什么？
“咔咔咔咔咔！”
死神发出一声怪笑，挥舞着手中的镰刀。
格拉西亚以为它要发动攻击，连忙做好防御准备，但……
那死神挥舞镰刀的方向，却是空无一物的虚空。
‘对着虚空挥舞镰刀？为什么？’
很快，格拉西亚和所有人都明白了原因。
嗤——！
咔嚓！
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击碎了。
轰隆隆！
……远处深渊的“墙壁”，竟然开始崩塌。
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
在深渊中苦苦挣扎了这么久……格拉西亚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不仅是他，还有这六十万幸存者。
“……格拉西亚大人，屏障的崩塌已经停止了。”
“我知道。”
屏障，也就是深渊的边界，之前一直在崩塌，给了所有人逃离的希望。
但现在希望破灭了。
长时间的饥饿，让他们的面容憔悴身体虚弱。
那些达尔坎领地的战士们还能勉强支撑，但那些普通的地球人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们原本就依靠着“屏障崩塌”的希望苦苦支撑，现在希望破灭，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说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吗？”就连那些玩家们，也快要撑不住了。
虽然格拉西亚一直试图隐瞒真相，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出现“精神异常”的症状。
“……不会死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格拉西亚自己心里也没底。
这片深渊之中，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源。
他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玩家们将自己储存在“次元背包”中的食物和水，全都拿了出来与其他人分享。
玩家们的“次元背包”，可以储存大量的物资。
但就算再多也无法满足六十万人的需求。
‘这片土地什么都种不出来。’
他们尝试过将“种子”种在地里，用各种方法催生，但那些种子还没发芽就枯萎了。
“我们最后的储备粮，也已经吃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互相残杀了。”
“我绝不允许！”
“……那些已经死了的人，难道也不能吃吗？”一个玩家忍不住说道。
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难道也不能成为他们的食物吗？
可怕的是，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没错，我们还要照顾他们到什么时候？”
“我们拥有力量，只要减少消耗就能活得更久。”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了！”
“如果所有人都死了，我们这些高尚的行为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都疯了。
格拉西亚无力地摇了摇头。
“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你该不会是偷偷藏了食物，自己一个人吃吧？”
“……胡说八道。”
“是不是，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我们可不像你那么高尚，我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他们竟然举起了武器。
格拉西亚长叹一声。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盘旋在空中的千柄飞剑中，有一柄化作闪电直直地插在众人面前。
看到那被劈成两半的尸体，他们应该会感到恐惧然后退缩吧。
“肉、肉香味！”
“那……那块肉，应该能吃吧？”
……唉。
他们疯了，真的疯了。深渊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的理智。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就算把他们全都杀了又能怎样？
现在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绝对的领导者。
他们敢于攻击自己，就说明自己的领导地位已经动摇了。
‘看来，我必须杀鸡儆猴了。’
要么像蝼蚁一样死去，要么做该做的事。
这就是他现在必须做的事情。
为了不像蝼蚁一样死去，为了至少能像个人一样死去……
他绝不能让这里变成人间地狱，变成互相残杀的修罗场。
格拉西亚缓缓举起右手。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胆敢挑战他权威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啊，那颗蛋……裂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蛋？”
“是！就是那颗黑色的蛋！”
格拉西亚眉头一皱，立刻赶了过去。
从巴尔腹中诞生的黑色巨卵。
它裂开了，就意味着即将孵化。
当格拉西亚来到深渊中心的时候，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咔嚓！
……那颗黑色的巨卵真的裂开了。
‘里面究竟会孵化出什么东西？’
是进化后的巴尔？还是其他什么怪物？
没有人知道。甚至无法猜测。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格拉西亚和周围的人们全都紧张地注视着那颗巨卵，等待着它的孵化。
“哦哦！”
“它要出来了！”
“神要降临了！”
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的人们，对着那颗“黑色巨卵”顶礼膜拜。
从一开始人们对这颗“黑色巨卵”的看法就各不相同。
有人认为它是巴尔的进化形态，也有人认为它是杀死巴尔的神明。
没有人知道它孵化之后，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对这颗“黑色巨卵”顶礼膜拜，祈求它的庇护。
“求求你！求求你！”
“救救我们吧！”
“拜托了，拜托了……”
他们祈求着，无论它是什么，请将他们从这里救出去。
被困在深渊中一个多月，他们已经快要绝望了。
他们被莫名其妙地传送到这里，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如果不是格拉西亚强力压制，这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他们会为了生存互相攻击，互相残杀，互相吞噬。
现在这颗“黑色巨卵”，已经成为了数十万人的精神支柱。
他们坚信只有这颗黑色巨卵，才能拯救他们。
数十万狂热的信徒将黑色巨卵团团围住，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饥饿和绝望已经扭曲了他们的心智。
就连格拉西亚也无法阻止这股狂热的浪潮。
“格拉西亚大人，它会是‘更深层的深渊’吗？”
面对玩家的疑问，格拉西亚摇了摇头。
“……无论它是什么，我们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保护大家的安全。”
六十万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们手中，格拉西亚深吸一口气。
然后……
‘千剑！’
千柄飞剑冲天而起，将黑色巨卵团团包围。
一旦孵化出来的东西是巴尔，他就会立刻发动攻击。
嗤啦！嗤啦啦！
千柄飞剑上闪烁着青色的剑芒。
格拉西亚的双眼中也迸射出如同闪电般的精光。
天罚！
这是格拉西亚的最强技能，能够召唤出千道雷霆，将敌人彻底摧毁。
哗啦！
哗啦啦！
这是他的杀手锏，一旦使用就会消耗他所有的魔力，让他在接下来的一周内都无法动弹。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使用这一招。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罚模式’？”
“我只听说过，没想到竟然能亲眼看到……”
“据说，没有人能从这一招下活下来。”
这就是玩家们口中的“天罚模式”。
他们从未见过格拉西亚使用这一招，所以都感到无比震撼。
但与他们的兴奋不同，格拉西亚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紧张。
如果不是因为汗水刚一冒出来就被蒸发了，恐怕他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
“大家小心！不要靠近！尽量远离这里！”
人群中一个声音提醒着众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纯白骑士，塞伦盖蒂。
她依然保持着冷静，没有丝毫慌乱。
虽然她的那头山羊伙伴，应该已经死在巨茧之中了。
‘真美啊。’
每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格拉西亚就会看向塞伦盖蒂。
她的坚强总是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困惑。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但她是盘古大陆中的原住民，这是一段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
所以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咔嚓！咔嚓！
“啊……！”
“裂缝……！！”
黑色巨卵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黑色巨卵的孵化。
然后……
嘶——！
黑色巨卵中，冒出一股黑烟。
黑烟逐渐凝聚，化作一个黑色的幽灵。
幽灵？不……那是……
“死神……”
格拉西亚不会看错。
那是死神。
那个将他追杀到天涯海角，夺走他青春的死神。
但奇怪的是，它和之前见过的死神有些不一样。
“那、那是什么东西？”
“鬼魂？幽灵？”
“是黑白无常吗？”
“是死神！没看到它手里拿着镰刀吗？”
人们议论纷纷。
……这就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
死神只有被它“附身”的人才能看到。
当初追杀格拉西亚的那些死神，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而且，它的样子……
“……它的脸，怎么和巴尔那么像？”
“还有那翅膀……”
……没错。
它虽然拥有死神的形态，但那张脸却和巴尔十分相似。
而且它背后三对翅膀中的一对，和巴尔的翅膀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就是“更深层的深渊”？
格拉西亚缓缓举起右手。
就在这时，那个存在开口了。
“咔。”
……咔？它在说什么？
“咔咔咔咔咔！”
死神发出一声怪笑，挥舞着手中的镰刀。
格拉西亚以为它要发动攻击，连忙做好防御准备，但……
那死神挥舞镰刀的方向，却是空无一物的虚空。
‘对着虚空挥舞镰刀？为什么？’
很快，格拉西亚和所有人都明白了原因。
嗤——！
咔嚓！
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击碎了。
轰隆隆！
……远处深渊的“墙壁”，竟然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