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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景淮站在这里向上望了一眼,冷风裹挟着大雪,呼啸阵阵。

    他知晓住在这里的奇人,自然是不愿意被打扰,随后南宫景淮屏蔽左右,准备好干粮独自一人上山。

    第一天风雪将他吹的睁不开眼,但他依旧在向上攀爬,天气渐黑,气温逐渐下降,越来越冷。

    南宫景淮找到一个风雪中屹立的茅草屋躲进去,很可惜里面没有柴禾。

    夜里气温骤降,南宫景淮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第二日天光大亮,南宫景淮趁着天亮上路,昨日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如果顺利的话,天黑前就能到山顶。

    冷风肆虐而过,南宫景淮的脑海中尽是宋清桉那张惨白的脸。

    她在畏惧自己。

    那日在街上眼神相交时认出了他。

    宋清桉不敢认他。

    南宫景淮想,是不是自己以后对她温柔些,林清清就不会害怕自己了。

    想到此,南宫景淮的步伐逐渐坚定,眼神坚毅。

    夜幕低垂,南宫景淮终于攀上了这座雪山,浑身都落满了风雪,一头墨发愣是被染成了白发。

    他甩了甩头发,掉下来一些雪花。

    他沿着一条被扫出来的小路走着,最后终于找到一座其貌不扬的冰屋。

    南宫景淮的心情激动不已。

    “屋内有人在?”

    静。

    南宫景淮皱皱眉,“吾乃临安国南宫景淮,前来拜见前辈。”

    听到这话,屋内似乎有了声响,冰屋打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紧接着便是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

    “哼!老夫这一生最恨官场的人,若是你能在门外跪一晚,老夫也许会同你见一面。”

    南宫景淮攥紧拳头,目光沉了下来,微眯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难道你连这点考验都做不到?果然,你们这些官场的人就是虚伪!”

    南宫景淮的心中一紧,不能犹豫了!

    高大的身躯一晃,下一秒,砰地一声跪在地上。

    屋内的人爽朗大笑,随后再也没有声音。

    簌簌地小雪下起来,风雪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南宫景淮的双腿跪的有些发麻。

    深夜的气温很低,零下三十度,男人的双腿都在打颤,冷峻的面容被冻的通红。

    雪花在他的身上越堆越多。

    天亮时,他的身上铺满大雪,双眼紧闭保持着跪地的僵硬姿势。

    他的身影几乎淹没于呼啸的大雪中。

    冰屋的门打开。

    南宫景淮几乎是第一时间抬头,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毒师。

    老前辈年过半百,满头白发,一双漆黑的眼眶令人生寒,脸上的皮肤如枯树枝般褶皱在一起。

    那双死寂的眼神在看到南宫景淮的身影后,闪过一抹兴趣,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在寒雪中挺一夜!

    有意思,真有意思。

    “小子,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毒师饶有兴致地问。

    南宫景淮神情激动了几瞬,“前辈,本......晚辈的爱人中了您的断筋散,特来求药。”

    “断筋散?这个毒不是狠辣的,却是毒发时最难忍受的。”

    “老夫有一个规矩,不救人,只害人,小子回去吧。”

    毒师转身要走,南宫景淮急忙起身,跌倒在风雪中晕过去。

    “哎呦,难得啊难得啊!”毒师的声音回响在南宫景淮的耳畔。

    南宫景淮艰难地睁开眼,自己已经置身冰屋中。

    毒师在见他醒来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为冷漠。

    “醒了就走吧。”

    南宫景淮坐起身,抱拳道:“求毒师赐药!”

    毒师的眼珠转了几圈,幽幽道:“老夫一生最痛恨官场的人,如果你能让老夫消气,或许,老夫会研制一瓶解药。”

    他神色一喜,“前辈请说,晚辈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您消气。”

    “这样吧,老夫给你出三关难题,你若是都能解决,老夫就研制解药。”

    “前辈请说。”

    毒师不再说话,领着他来到一地下房间,正中心被铁链吊着一个木板,毒师按了开关,木板翻过来,露出上面树立的上千根钉子。

    木板长十米、宽两米左右。

    每根钉子上都挂满鲜血,细看还有很多暗红色的肉沫。

    毒师笑呵呵道:“你若是能在这钉板上滚过一圈,就算你第一关过关!”

    南宫景淮的黑眸盯着钉板,一言不发,毒师以为他是退缩,沉了沉声道:

    “怎么?难道你所说的爱人不值得你这样做?也对,哎,这些年来能够成功撑过这一关的人少之又少啊!”

    南宫景淮垂下头,宽袍下的双拳紧紧攥住。

    他将林清清害得无家可归,因为武断,错使她断指,临安国的天之娇女成为他的王妃后却从未过上一日幸福安康的生活。

    还饱受他人的折辱。

    如果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那他接受。

    只要能够救清清,就好。

    南宫景淮将外衣脱下挂在一旁,走到钉板前缓缓坐下,最后躺下去。

    钢钉入肉,南宫景淮闷哼一声,疼的眉毛都皱在一起。

    这也只是刚躺上去的感受,不知翻滚一圈该是如何疼。

    他缓缓转过身子,钉子是弯钩形的,将他的血肉狠狠地刮下来!

    南宫景淮额角的青筋暴起,脸色涨成猪肝色,疼地眉毛都皱在一起。

    当初哄骗林清清时那些甜蜜的回忆像是最后支撑他的动力。

    他翻滚了两圈,洁白的里衣上遍布鲜红色的血迹和细小的洞孔。

    南宫景淮只觉得身上如同万千虫蚁在啃噬,密密麻麻地全身疼痛,他忍着痛滚过去又几圈。

    流出的鲜血已经将里衣变成斑驳的鲜红色。

    钉板刚过半,南宫景淮的忍耐已经到了顶峰。

    豆大的泪珠终于忍不住。

    泪花朦胧了他的眼睛。

    清清......

    本王好疼。

    但本王更怕你离开......

    南宫景淮的嘴中有些咸。

    【姑娘,你怎么样?】

    这是南宫景淮第一次遇到林清清时说的话,当时她正站在盛满桃花的树下,双手合十祈求好姻缘。

    风一响,树上的木牌挂满红飘带摇晃着,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姑娘一回眸,一脸的娇怯。

    南宫景淮的身体疼痛万分,只能靠回忆麻痹自己。

    【燕王殿下,求您放过清清,她是真的喜欢你。】

    那夜大雨倾盆而至,那位年过半百,一生忠心、宁折不弯的林丞相为了他的女儿死前跪在地上,祈求着他的政敌,放她一条性命。

    这一关是惩罚他害死林家满门忠烈。

    钉板还剩下最后几十公分。

    南宫景淮的身上千疮百孔,身体上的伤痛比不上心里的创伤。

    他知道,这些远不敌他对林清清做的事。

    最后的几十根钉子都浇上了辣椒油,伤口上一阵阵火辣辣,疼的他浑身发颤。

    从钉板上滚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他的身体狠狠蜷在一起。

    所有被钉子碾压过的地方如同熔浆般炙热,又好像被钝刀割肉一般。

    一刻钟后,南宫景淮才逐渐缓和,但还是浑身止不住的打哆嗦。

    “下、下一关呢?”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嗓子仿佛安装了马达。

    毒师满意的点头。

    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男人身强体壮,可以用来试药,应该能多活一阵儿。

    “跟老夫来。”

    毒师走在前面,没有因为南宫景淮刚经历过滚钉板而放慢脚步。

    南宫景淮紧锁眉心,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跟上去,期间还摔倒几次。

    毒师先是从灶台中取了一些刚点燃、还冒着火星子的木炭,最后走到屋外将它们均匀的洒在雪地上。

    “脱靴光脚在火炭上走过去,这一关便算你通过。”

    南宫景淮目光沉沉地盯了几瞬,缓缓脱下靴子,一双白里透红的脚踩在冰冷的雪地里。

    火炭在雪中冒出热气,温度极高,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在雪水的刺激下呲呲地响着。

    被热油喷一下都怕疼的人更是无法想象赤脚踩在火炭上是什么滋味。

    南宫景淮的侧脸坚毅,冷峻的面容紧绷着,目光一瞬都不眨地盯着冒火星子的木炭。

    缓缓抬脚,踩上去。

    一瞬间,脚心被烫了一下,南宫景淮条件反射般立刻抬脚!

    毒师不知何时搬来了一个木凳,坐在一旁饮茶,笑道:“年轻人,做不到就放弃吧,你已经闯过了第一关,比大部分都强。”

    南宫景淮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再次抬起被烫的脚踩上去。

    还没踩在木炭上,夹杂着热气滚来的热浪就让人望而生畏,很难想象究竟有多大的勇气敢踩上去。

    南宫景淮垂眸道:“本王要救她。”

    他强忍着痛苦踩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在第五步的时候摔倒,早已经被钉子扎成筛子的人又被火炭烘烤。

    鲜血的血腥味经过焚烧后气味更是刺鼻,毒师都忍不住皱眉。

    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烤糊的肉味。

    南宫景淮跌跌撞撞地从火炭中爬起来,衣服早已经被灼烧出无数的破洞,露出焦黑的肌肤。

    南宫景淮却丝毫没有管这些,愣愣地向着前方走去。

    他越走越快,摔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脚上的痛觉逐渐麻木,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意识支配着身体,而是身体无意地向前走。

    为什么向前走?

    要救一个人。

    救什么人?

    一个世界上最爱他,为他付出最多却被他伤得最深的人。

    这一关是为宠信慕容月,断掉林清清的手指赎罪。

    南宫景淮走完后,跪爬在雪地里,焦黑的身躯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渐渐升到半空中盘旋不见。

    他的伤口又渗出鲜血,染红了一片洁白的雪地。

    毒师将茶杯往后一扔走过去提着他的一只脚,拖着他回了冰屋。

    南宫景淮朦胧中听到毒师说,“第三关便是留下来试药,为期一个月。”

    *

    宋清桉的身体越来越差。

    白日时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

    丫鬟们总是喜欢推着她在花园里晒太阳。

    天气渐冷,她总是吹会儿风就回来,有时在房里闷了也会披上貂裘,再回来时鼻尖总是红红的,这时,丫鬟们都会在她的房间里点上木炭。

    宋清桉每天都会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丫鬟们都会不厌其烦地说,“快了。”

    一开始一天问一遍,后来就是一天问好几遍,丫鬟们会说,“王妃,您今天问了好多遍。”

    宋清桉总是歪歪头,思考几瞬再垂下眼眸,“可能吧,我不记得了。”

    “王爷快回来了,王妃再等等。”

    再等等。

    多等一阵儿。

    她从寒露等到了入冬。

    小雪那日,天气格外的冷,宋清桉坚持要出去等南宫景淮。

    丫鬟们拦都拦不住。

    “王爷快下早朝了,让厨房准备饭菜,等他回府就吃饭。”

    丫鬟们总是会偷偷抹泪,王妃的病又重了。

    她们在心中偷偷期盼,王爷快回来吧......

    慕容行舟自从双腿残废后就很少外出。

    他在扬州城也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学识丰富,自是有一番傲骨。

    他害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他在近日听说,燕王府内有一个酷似燕王妃的女子,每日都在门前等着王爷回来。

    面色苍白,时常咳嗽,似乎病入膏肓。

    慕容行舟坐不住了,吩咐下人连夜坐马车从扬州城赶往京城。

    另一边,荒域山巅。

    一月时间已过。

    毒师看着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形,面容有些削瘦的男人,又看着满桌子经过试验后的毒药,满意地点头。

    南宫景淮泡在药桶中,身上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算了,你小子也是有毅力,老夫就破一次例帮你调解药吧!”

    南宫景淮虚虚一笑,虚弱到眼睛都睁不开,“多谢......前辈”

    毒师啧啧两声,“要不是你急着回去救人,还真不想放弃你这个药人。”

    南宫景淮从药桶中爬出来,整个人仿佛脱了一层皮,如冠玉的肌肤有些发黄,身体肌瘦。

    毒师随手在摆满药材的桌上折腾了一番,最后调出一瓶解药,扔到他的脚下。

    南宫景淮颤着手捡起来,向毒师告别后缓缓下山。

    尽管风雪再大,他都牢牢地将解药护在胸口。

    这是唯一能救林清清的解药。

    南宫景淮瘸着腿下山。

    清清,我找到解药了。

    等我。

    这一次,你还愿意嫁我吗......

    山脚下,随行来的士兵一看到王爷立刻迎上去。

    南宫景淮率先说,“准备笔墨。”

    他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栈写了封书信寄回去。

    看着鸿雁渐行渐远,他也愈发思念宋清桉。

    宋清桉三更天从梦中惊醒,就再也无法入眠,呆呆地盯着床幔。

    不知道过了多久,暖光透过窗隙洒进来,将宋清桉身上盖着的棉褥照的半明半暗。

    外面传来叮叮啷啷的声音,宋清桉找回一些神绪,她哑然道:“门外有人吗?”

    不一会儿,丫鬟推开房门走到她的床边,行礼道:“王妃,奴婢在。”

    宋清桉咳嗽几声,丫鬟忙不迭起身倒了杯热茶,润过嗓子后,她恹恹道:“外面在做什么?”

    丫鬟听到这句话后调笑几声,“王妃,您心心念念的王爷写信回来,让奴婢们布置王府,说回来就再娶您一次!”

    宋清桉没有王妃的架子,而且觉得自己已是佛门的俗家弟子,早已不能自称王妃,所以跟这些下人们相处的很融洽,连身旁的丫鬟都敢跟她嬉笑。

    宋清桉的脸色募地通红,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丫鬟上前几步将她扶起来坐着。

    “替我梳妆。”

    她不想让南宫景淮看到自己这么虚弱的样子。

    丫鬟欢欢喜喜地应声,将她扶在梳妆台前,替她绾发。

    “王妃,您真漂亮!”

    宋清桉愣愣地看着铜镜中的人。

    樱唇柳眉,巧笑嫣兮,眸光潋滟。

    “扶我出去吧。”

    宋清桉的身体很差,几乎是三步一停、五步一喘,丫鬟扶着她到后花园的摇椅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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