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禁忌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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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卡尔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悄悄地离开了卧室。幸好阿里斯已经熟睡，没有被他的动静吵醒。
“参见大公殿下，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侍从长谢尔曼恭敬地问道。他注意到里卡尔今天脸色不太好，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如果大公夫人问起，你就说我和平时一样的时间出门，我不想让她担心。”
“是。”
“今天我有公务要处理，任何人都不见，也不要联系我。”
“是，我会转告大家的。”
里卡尔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阿里斯的房间。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昨晚阿里斯梦呓时的情景，这让他心急如焚，脚步也越来越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立刻下令。
“去把德米特里叫来。”
虽然时间还很早，但德米特里很快就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里卡尔面前。跟在里卡尔身边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早起。
“您找我？”
“今天所有的公务都取消。”
里卡尔开门见山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有私事要处理，你不用跟着我，去把你父亲接过来。”
“您要去哪里？我实在放心不下。”
德米特里也看出了里卡尔的异样。
“我要去仪式之室。”
“什么？那太危险了！如果被老夫人知道了……”
“她不会知道的，只要我们不说出去。”
里卡尔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德米特里。
“之前我借走了古籍库的钥匙，所以我们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
“话虽如此，但殿下，您真的要去仪式之室吗？那里……”
就连里卡尔自己，也无法确定，进入仪式之室，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仪式之室位于古籍库的地下深处，平时严禁任何人进入。只有拥有龙血石的大公，或者继承龙血石力量的下一任大公，才有资格进入那里。
“我已经决定了。”
“那至少让我在外面等您吧。”
德米特里坚持道。
“我父亲那边，派个侍从去通知就行了。但您去仪式之室，我必须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那里你根本进不去。”
“那我就守在门口，这是我的职责。”
德米特里的骑士精神，不容置疑。他也是真心担心里卡尔的安危。
“我的固执，可是跟您学的。”
无论里卡尔的眼神多么凌厉，德米特里都毫不退缩。事关大公的安危，他绝不会妥协。
“我会取消今天所有的行程，立刻派人去请贤者马尔迪过来。但如果您执意要去仪式之室，就必须带上我。”
“如果我不答应呢？”
平时，都是里卡尔发号施令。
“那我就告诉大公夫人。”
但这一次，情况不同了。德米特里使出了杀手锏，里卡尔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你真是卑鄙！”
面对里卡尔的怒火，德米特里依然面不改色。
“这件事，我记住了。”
最终，里卡尔还是妥协了。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那是我姐姐教你的吧。”
“大公女说，只要能赢，就算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也无妨。这和您的理念，还是有些区别的。”
德米特里一本正经地说道，里卡尔气得瞪了他一眼，却拿他没办法。
“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您必须答应我。”
里卡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守在门口，我进去之后，十分钟内就会出来。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
德米特里看着里卡尔，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不是以您的下属的身份，而是以一个陪伴您多年的朋友的身份，问您这个问题。”
“说吧。”
“您希望在仪式之室里，找到什么？”
德米特里似乎已经猜到了里卡尔的心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罗贝尔家族一直都在告诫后人，不要重蹈前人的覆辙。有些错误，即使拼上性命，也要阻止。而现在，德米特里也面临着同样的抉择。
“……我不知道。”
里卡尔坦诚地回答道，他无法欺骗德米特里，也无法欺骗自己。
“根据记载，仪式之室从未给任何人带来过希望。”
“我知道。”
“在阿尔贝图斯家族漫长的历史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解除龙血石诅咒的方法。”
“我也知道。”
里卡尔低声说道。
“那您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也许，这一次会不一样。不，我希望，这一次会不一样。”
里卡尔的黑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直以来，阿尔贝图斯家族都不知道龙血石的真面目，但阿里斯却揭开了它的秘密。至少，他们现在知道了，龙血石里，封印着龙的灵魂。
“我不会做傻事的。”
里卡尔仿佛在安慰自己。
“我不会妄想，龙血石的力量会突然消失。”
历史已经证明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里卡尔也不例外。
“但我想要知道，有没有一丝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丝……我也想知道。”
阿里斯在梦中哭泣，眼前的幸福，无法填补未来的空虚。
“我想要努力一下，否则，我无法面对自己。”
如果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又如何安慰阿里斯呢？那只会是自欺欺人。里卡尔无法以爱的名义，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未来一片黑暗，我也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希望。”
如果只是用虚无缥缈的希望来麻痹自己，那只会更加痛苦。如果阿里斯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那还不如让她早点接受现实。
“您是为了大公夫人吗？”
德米特里严肃地问道。严格来说，他效忠的对象只有里卡尔一个人。如果大公夫人会对里卡尔造成不好的影响，那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是为了我自己。”
里卡尔的回答，并没有错。
“那我就为了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里卡尔点了点头。
“我会安排好医生，做好一切准备。您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我知道了，你不用管我，去准备吧。”
“是，殿下。”
德米特里离开后，里卡尔亲自更衣沐浴。今天取消了所有的公务，他不需要穿戴正式的礼服。他随意地穿了一件衬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关于仪式之室的一切，试图理清思路。
“里卡尔，仪式之室就在古籍库的密道下面。与其说那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被黑色岩石包围的小山洞。”
老一代大公病重卧床后，曾多次叮嘱自己的儿子。
“那个房间只能容纳一个人，里面有一个小水池，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据说，只有浸泡在水里，才能压制龙血石的力量。”
但这一切，都只是传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只能根据祖先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来推测真相。
“根本就没有什么仪式，只是将鲜血滴在龙血石上，就能听到它的声音……然后，它就会选择自己的主人。但即使不进行仪式，它也会选择自己的主人。”
这是阿尔贝图斯家族无法逃避的宿命。总有人要继承龙血石，承受它的诅咒。
“你是大公家族的继承人，我死后，你必须继承龙血石，答应我。”
他的父亲，一生都被龙血石折磨，直到临终的那一刻，也没有人敢靠近他，拥抱他。里卡尔清楚地记得，母亲只能远远地看着父亲，默默地流泪。
“对不起。”
最终，里卡尔的父亲，还是没能打破这个诅咒。他孤独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并将这份痛苦的命运，传承给了自己心爱的儿子。
“希望你，不要被龙血石的力量和诅咒所吞噬。记住，只有阿尔贝图斯家族的意志，才能控制它。”
看着父亲离世，十六岁的里卡尔，心中充满了悲伤和决心。他毅然决然地接受了龙血石，即使那邪恶的声音嘲笑他的孤独，他也从未动摇过继承大公之位的决心。
“我现在终于明白父亲的心情了。”
里卡尔苦笑着说道。
“那时候，我以为我可以承受一切。”
这不是年少轻狂，他真的相信，自己可以承受父亲的孤独和痛苦。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他与龙血石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这一切，都在他遇见阿里斯之后，发生了改变。
“我竟然忘了，我也是一个普通人。”
迟来的觉悟，让他感到无比沉重。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愿意付出一切，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他甚至，想要拥有一个未来。
里卡尔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悄悄地离开了卧室。幸好阿里斯已经熟睡，没有被他的动静吵醒。
“参见大公殿下，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侍从长谢尔曼恭敬地问道。他注意到里卡尔今天脸色不太好，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如果大公夫人问起，你就说我和平时一样的时间出门，我不想让她担心。”
“是。”
“今天我有公务要处理，任何人都不见，也不要联系我。”
“是，我会转告大家的。”
里卡尔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阿里斯的房间。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昨晚阿里斯梦呓时的情景，这让他心急如焚，脚步也越来越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立刻下令。
“去把德米特里叫来。”
虽然时间还很早，但德米特里很快就穿戴整齐地出现在里卡尔面前。跟在里卡尔身边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早起。
“您找我？”
“今天所有的公务都取消。”
里卡尔开门见山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有私事要处理，你不用跟着我，去把你父亲接过来。”
“您要去哪里？我实在放心不下。”
德米特里也看出了里卡尔的异样。
“我要去仪式之室。”
“什么？那太危险了！如果被老夫人知道了……”
“她不会知道的，只要我们不说出去。”
里卡尔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德米特里。
“之前我借走了古籍库的钥匙，所以我们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
“话虽如此，但殿下，您真的要去仪式之室吗？那里……”
就连里卡尔自己，也无法确定，进入仪式之室，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仪式之室位于古籍库的地下深处，平时严禁任何人进入。只有拥有龙血石的大公，或者继承龙血石力量的下一任大公，才有资格进入那里。
“我已经决定了。”
“那至少让我在外面等您吧。”
德米特里坚持道。
“我父亲那边，派个侍从去通知就行了。但您去仪式之室，我必须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那里你根本进不去。”
“那我就守在门口，这是我的职责。”
德米特里的骑士精神，不容置疑。他也是真心担心里卡尔的安危。
“我的固执，可是跟您学的。”
无论里卡尔的眼神多么凌厉，德米特里都毫不退缩。事关大公的安危，他绝不会妥协。
“我会取消今天所有的行程，立刻派人去请贤者马尔迪过来。但如果您执意要去仪式之室，就必须带上我。”
“如果我不答应呢？”
平时，都是里卡尔发号施令。
“那我就告诉大公夫人。”
但这一次，情况不同了。德米特里使出了杀手锏，里卡尔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你真是卑鄙！”
面对里卡尔的怒火，德米特里依然面不改色。
“这件事，我记住了。”
最终，里卡尔还是妥协了。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那是我姐姐教你的吧。”
“大公女说，只要能赢，就算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也无妨。这和您的理念，还是有些区别的。”
德米特里一本正经地说道，里卡尔气得瞪了他一眼，却拿他没办法。
“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您必须答应我。”
里卡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守在门口，我进去之后，十分钟内就会出来。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
德米特里看着里卡尔，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不是以您的下属的身份，而是以一个陪伴您多年的朋友的身份，问您这个问题。”
“说吧。”
“您希望在仪式之室里，找到什么？”
德米特里似乎已经猜到了里卡尔的心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罗贝尔家族一直都在告诫后人，不要重蹈前人的覆辙。有些错误，即使拼上性命，也要阻止。而现在，德米特里也面临着同样的抉择。
“……我不知道。”
里卡尔坦诚地回答道，他无法欺骗德米特里，也无法欺骗自己。
“根据记载，仪式之室从未给任何人带来过希望。”
“我知道。”
“在阿尔贝图斯家族漫长的历史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解除龙血石诅咒的方法。”
“我也知道。”
里卡尔低声说道。
“那您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也许，这一次会不一样。不，我希望，这一次会不一样。”
里卡尔的黑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直以来，阿尔贝图斯家族都不知道龙血石的真面目，但阿里斯却揭开了它的秘密。至少，他们现在知道了，龙血石里，封印着龙的灵魂。
“我不会做傻事的。”
里卡尔仿佛在安慰自己。
“我不会妄想，龙血石的力量会突然消失。”
历史已经证明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里卡尔也不例外。
“但我想要知道，有没有一丝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丝……我也想知道。”
阿里斯在梦中哭泣，眼前的幸福，无法填补未来的空虚。
“我想要努力一下，否则，我无法面对自己。”
如果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又如何安慰阿里斯呢？那只会是自欺欺人。里卡尔无法以爱的名义，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未来一片黑暗，我也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希望。”
如果只是用虚无缥缈的希望来麻痹自己，那只会更加痛苦。如果阿里斯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那还不如让她早点接受现实。
“您是为了大公夫人吗？”
德米特里严肃地问道。严格来说，他效忠的对象只有里卡尔一个人。如果大公夫人会对里卡尔造成不好的影响，那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是为了我自己。”
里卡尔的回答，并没有错。
“那我就为了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里卡尔点了点头。
“我会安排好医生，做好一切准备。您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我知道了，你不用管我，去准备吧。”
“是，殿下。”
德米特里离开后，里卡尔亲自更衣沐浴。今天取消了所有的公务，他不需要穿戴正式的礼服。他随意地穿了一件衬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关于仪式之室的一切，试图理清思路。
“里卡尔，仪式之室就在古籍库的密道下面。与其说那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被黑色岩石包围的小山洞。”
老一代大公病重卧床后，曾多次叮嘱自己的儿子。
“那个房间只能容纳一个人，里面有一个小水池，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据说，只有浸泡在水里，才能压制龙血石的力量。”
但这一切，都只是传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只能根据祖先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来推测真相。
“根本就没有什么仪式，只是将鲜血滴在龙血石上，就能听到它的声音……然后，它就会选择自己的主人。但即使不进行仪式，它也会选择自己的主人。”
这是阿尔贝图斯家族无法逃避的宿命。总有人要继承龙血石，承受它的诅咒。
“你是大公家族的继承人，我死后，你必须继承龙血石，答应我。”
他的父亲，一生都被龙血石折磨，直到临终的那一刻，也没有人敢靠近他，拥抱他。里卡尔清楚地记得，母亲只能远远地看着父亲，默默地流泪。
“对不起。”
最终，里卡尔的父亲，还是没能打破这个诅咒。他孤独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并将这份痛苦的命运，传承给了自己心爱的儿子。
“希望你，不要被龙血石的力量和诅咒所吞噬。记住，只有阿尔贝图斯家族的意志，才能控制它。”
看着父亲离世，十六岁的里卡尔，心中充满了悲伤和决心。他毅然决然地接受了龙血石，即使那邪恶的声音嘲笑他的孤独，他也从未动摇过继承大公之位的决心。
“我现在终于明白父亲的心情了。”
里卡尔苦笑着说道。
“那时候，我以为我可以承受一切。”
这不是年少轻狂，他真的相信，自己可以承受父亲的孤独和痛苦。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他与龙血石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这一切，都在他遇见阿里斯之后，发生了改变。
“我竟然忘了，我也是一个普通人。”
迟来的觉悟，让他感到无比沉重。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愿意付出一切，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他甚至，想要拥有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