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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天宝年间,潞州城外的浏河镇上住着一户姓陈的人家,家主陈老爹虽说是个车把式,但他却是方圆几十里内最有名的,只因为他为人厚道又重诚信,货物交到他的手上都能安安全全送到地方,几十年里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因此城中许多商户都喜欢与他合作。

    陈老爹膝下有两子,成年之后也跟着父亲从事了这个行当,有的时候父子三人会一起送货,有时就会各干各的,两个儿子成家之后,虽说已经分家但大家还是住在一起,只不过中间隔了一道院墙而已。

    陈老爹的老伴儿去世的早,两个儿子是他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当时他的年纪也不大,而且家里的经济状况那也是非常不错,如果他想续弦并非难事又不少媒婆登门说亲,可他为了不让两个儿子受委屈就全部推托了,等到孩子都已成家立业他也老了就更没有那种想法了。

    每次拿钱回家后陈老爹都会将钱分成三份,自己留下一点作为生活费,剩余的那部分就会留给儿子们,他和天下父母一样辛辛苦苦忙碌了一辈子最后就是为了孩子,自己再苦再累都无所谓一心只为他们的幸福。

    陈老大的媳妇姓冯,娘家是开杂货铺的,人长得漂亮,嘴巴甜善于算计,精通人情世故,家里家外也都是一把好手,对待陈老爹那也非常孝顺,唯一缺点就是有些贪财,毕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道理谁都明白,因此冯氏在陈老爹的眼中也算是个好儿媳妇。老二的媳妇姓柳,娘家也是做小本生意的,柳氏性格却与冯氏完全相反,她性格温婉恬静不喜言辞,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种端庄和温婉,与人聊天时她总是坐在旁边静静地聆听他人的诉说,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给予别人关爱。

    为了生活,陈家父子一年到头在家的时候几乎寥寥无几总是在外四处奔波,而且一走经常就是个把月,如果碰到路途远的生意两三个月不回家那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家中的大小事情就交给两个儿媳妇冯氏和柳氏全权负责。

    刚开始的时候妯娌之间相处的还算融洽,可时间一久冯氏的心里有萌生出一些小心思,然后在看弟媳柳氏的时候那就是横竖都看不顺眼,平日里更是有意无意会针对她,然而柳氏因为性情柔弱又重亲情,因此对嫂嫂的挤兑和挑剔并不在意,总是轻轻一笑就过去了从未放在心上。

    原本妯娌之间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就像没有勺子不碰碗是一个道理,两人之间又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其实冯氏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与她的娘家人脱不了关系。

    她的母亲王氏是那种典型乡村妇女的性格不仅吝啬贪财,而且还十分的小肚鸡肠,平时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打听别人家里的是非,只要女儿一会娘家,她就会缠着冯氏问东问西,然而面对亲妈的询问作为女儿的她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于是就将家中的大小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母亲听,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对弟媳柳氏的不满。

    王氏闻言眼珠一转说道:“女儿啊!你在那边可得多长个心眼,你公爹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这一年下来可是能挣不少银子,还有他现在住的那套宅院,这些加在一起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可别嫌为娘的啰嗦,凡事多留个心眼,千万不能让老二家媳妇占了先机,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冯氏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说道:“娘,那个柳燕儿性子实在太软弱了,平时就算我有意挤兑她,她都不会生气,更别说与我顶嘴了,而且她平时也很少出门,无事的时候就躲在屋子里面纺布,就是想找她点麻烦都不容易。”

    王氏笑道:“这世上干什么事都不容易,平白无故就让你公爹将全部家产交给你,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呀?你回去好好想想办法,我这里也......”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冯氏的父亲刚好从外面回来,王氏见状立马闭上了嘴巴!如果让冯父听到她在教唆女儿去对付自己的弟媳肯定轻饶不了她。

    刚开始王氏的话并没有对冯氏起到太大的影响,说到底她和弟媳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大家都是一家人,每每想到这层关系就不忍心对其下手,可奈何她的母亲王氏总是揪着不放,只要女儿一回娘家王氏就会在她的耳边不停念叨,久而久之在王氏长期的洗脑下冯氏的心肠也慢慢地变硬了。

    这天正好是农历十五,每个月的这天冯氏都会去城外寺庙烧香祈福,于是就将四岁的儿子小虎交给了一墙之隔的弟媳负责照顾,柳氏也有个刚满三岁的儿子,平时她们妯娌之间谁要出门办事就会将孩子交给对方照顾。

    这天冯氏刚刚出门不久便碰到了同住在一条街上的张婶,而张婶正好也要去寺庙烧香,于是便与冯氏结伴而行,她们要去的寺庙是间观音庙,就在城西五里的地方香火很旺,方圆几个村子里的妇人们都喜欢来这里烧香拜佛。

    烧完香后冯氏便准备往回走,结果刚走出不远就看见寺庙旁边的大槐树下面围着七八个妇人,她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中间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讲话。那个男人手中拿着一匹粗布,说道:“你们看看李家媳妇织的布,不仅表面光滑平整而且光泽度也好,这样的布才能卖出好价钱,你们也不能怨我给不上价,主要是质量差的布料人家染布坊也不收呀!所以你们手里的布料我只能给出这个价,再多我可就要赔钱了。”

    大概听了一下见他们是在说织布的事情,从不织布的冯氏自然也就不感兴趣,拉着张婶便匆匆离开,想着赶紧回家将屋子好好收拾一下,因为算算日子丈夫他们也就是这几天就会回来了。

    过去的乡村妇人基本上各个都是百事通,尤其是像张婶这样上了一点年纪的妇人更是厉害,周围的大小事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闲聊,张婶问道:“陈家媳妇,你可知道刚才槐树下那个男人是谁?”

    冯氏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会织布,而且也没有见那人,不知道。”

    见到冯氏不了解情况喜欢八卦的张婶顿时就来了兴致,继续说道:“那人姓周,听说是从府城来的,也有人说他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总之这人很有钱,专门收购妇人手里的织布,而且给的价钱还算不错,附近好几个村子里的妇人都找他卖布。”

    冯氏听后不以为然地说道:“照你怎么说这人还挺厉害的,独自一人来这么远的地方做生意挺不容易。”

    “是呀!这姓周的商人本事是挺大,手里也的确有钱就是为人好色,见到美妇就走不动道,我听人说十里八乡不少妇人都被他得手过,前不久李家村的那个张寡妇就被他毁了贞节,这事李家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婶描写的是绘声绘色,唾沫横飞。

    冯氏听后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假的,那这姓周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呀?难道张家人就没有报官?”

    “这事还能有假不成!那张寡妇的公婆不想丑事外传,就私下底找那姓周的私了,而那周掌柜本来也不差钱就给了张寡妇家一大笔银子作为补偿,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听说那周掌柜对付女人颇有手段,被他盯上的妇人绝对跑不了。你回去可得跟你那弟媳说一声,千万要小心点这周掌柜千万别着了道。”说到这话的时候张婶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怕被人听见似得。

    “哦!我回去就提醒她一声。”冯氏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却若有所思,当天晚上冯氏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琢磨了半宿都没有睡觉,脑海中不停涌现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三天后陈父子先后回到家中,在家还没歇上几天陈老爹就又接到了一笔大生意,城中的刘记商行的刘掌柜要往惠州分号送一大批布料和药材,因为路途遥远希望陈老爹可以来当把头。根据刘掌柜交代的情况,这次去起码要两三个月后才能回家,陈老爹听后自然没有拒绝,一来是刘掌柜如此信任自己,将好几十辆马车交给自己负责,面对这样的信任他无法推辞。二来就是因为这趟的报酬实在很高,高到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路途遥远,而且车辆多因此这次出门陈家父子三人全部上阵,三天后父子三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启程了,老大和老二纷纷嘱咐各自的媳妇在家不要太过操劳,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喜欢吃什么就买点儿,千万别光顾着省钱。

    陈家父子出门的第二天,冯氏就找到弟媳,说道:“妹子,你平日里织好的布都卖给谁了,价钱如何?”

    柳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就是县城里面那家黄记染布坊,黄掌柜这人那都挺好,就是有些吝啬给的价钱很低,没办法附近最近的一家布纺只有他家,没得选择,好在我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纺些布打发时间,反正有钱赚,就算少点也无所谓。”

    冯氏闻言一脸不忿地说道:“这怎么能行,你纺布的手艺那么好,每天起早贪黑的织布,咱可不能让人白占便宜,最近我听说有一个姓周的外地商人来咱们这里专门收布,最主要就是价格给的高,你放心,嫂子知道你不喜欢与生人打交道,我会帮你打听一下的。”

    “那妹子在这里就先谢谢嫂子了,正好我也想多挣一点儿补贴家用!”柳氏为人单纯善良,再加上她也从来没有对冯氏有过防备之心,所以压根就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没过两天,冯氏就将周掌柜推荐给了弟媳,柳氏本身长得就很漂亮,不施粉黛的她反而更是显得分外迷人,正所谓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好色成性的周掌柜顿时就看傻了眼,当即就给出了一个好价钱,整整比黄记染布坊高出了两成。

    就在两人商量价钱的时候,一旁的冯氏不停地偷偷地打量着周掌柜看向柳氏的眼神,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希望周掌柜真的能如张婶说的那般厉害,趁着公爹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将柳氏搞到手,这样一来凭借公爹和小叔子那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一旦知道这件事后定会将柳氏赶出家门,就算不赶她走将来也这个家也就没有她说话的份了。

    然而心地善良的柳氏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冯氏的阴谋,更不知道周掌柜是个好色之徒,周掌柜根本不在乎那点布匹,之所以愿意出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被蒙在鼓里的柳氏心里还非常感谢冯氏,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柳氏一门心思纺布,想着可以为家里多挣点钱,但是丈夫不在家她做事十分有分寸,每次和周掌柜交易的时候从来不让他踏进家门一步,都是在院外门口结算,而且柳氏也从来不会和周掌柜闲聊,每次交易完后她就直接关门回屋从来不给周掌柜任何机会。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柳氏非但没有被骗,反而因为周掌柜的收购价高而小赚了一笔,冯氏的如意算盘落空心里很是郁闷,不禁在心里暗骂周掌柜没有本事,甚至对外面的传言也开始怀疑真假。

    这天上午,周掌柜忽然来找冯氏说是找她商量一点事情,冯氏可不想柳氏那般在意那些细节,直接就将周掌柜请进了家门,但是言语中却处处都透着一丝不满。

    周掌柜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反而说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想法,那就是希望冯氏可以帮着他一起收购布料,收到的布料先暂时存放在她这里,等到积攒到一定数量后他再过来拉走。当然无利不起早他自然也不会让冯氏白帮忙,周掌柜承诺会拿出一成的利润作为报酬给她。

    至于周掌柜的人品如何冯氏早已在张婶那里听说过一些,接触过几次后本就精通人情世故的冯氏便更加确定他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自己本身就是有夫之人与这样的人经常接触的确有些不妥,可是他提出的一成利润实在诱人,让本就贪财的冯氏根本就无法拒绝。

    自那以后周掌柜就隔三差五会来找冯氏,一来是放下收购布料所用的本钱,二来是检查所收布料的成色,而且每次过来的时候他还会为冯氏的儿子买一些零食,言谈举止也都本本分分没有丝毫越轨的举动。

    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冯氏对周掌柜的看法也发生一些改变,觉的他并非像外面传言说得那样好色,渐渐地她便放下了戒心,有的时候甚至还会留下他吃个便饭,当然这一切转变基础都在那一成利润之上。

    冯氏经过一个多月的收购积攒了不少布料,周掌柜也如约将那些布匹全部运走,十几天后周掌柜回来告诉她那些布料品性很好卖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价钱,并且按照当初的承认拿出一成的利润分给了她,足足有十几两银子。

    贪财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看到钱后就会两眼冒光,脑子短路,冯氏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他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饭菜要宴请周掌柜,甚至还专门打了一壶老酒,她之所以准备酒席一来是感谢周掌柜给她这次发财的机会,二来也是希望今后可以继续合作,要知道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挣了十几两银子,普通家庭一个月的花销也不过二三两银子,她可不想放过这样的发财机会。

    周掌柜自然欣然接受了邀请,甚至在桌上还劝冯氏陪他喝杯酒道:“大妹子,我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你也陪我喝上一杯,也算是庆祝咱们合作愉快。”冯氏还想继续合作自然不好拒绝,于是就勉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谁承想就是这口酒令她后悔终身,喝下酒后不一会儿她就感觉眼皮发沉,紧接着就没有了知觉。

    夕阳西沉的时候,张婶突然来找冯氏串门打算约她明天一起去观音庙烧香,岂料刚一进屋就被前面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只见冯氏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如四月桃花,而她本人却还在昏迷之中,屋子里面更是一片狼藉柜子里面的东西几乎全部被翻了出来,就像进来强盗一般,最主要就是冯氏那四岁的儿子小虎也不见踪影。

    张婶见此场景一时间慌了神,冲着院墙对面的柳氏家喊道:“陈家二媳妇出大事了,你快点过来一下,你嫂子出事了,快点出来呀!”任凭她如何呼喊柳氏始终没有出来,她不知道,柳氏昨天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今天还没有回来。

    柳氏没有喊出来但是她的叫喊声却惊动了其他街坊四邻,此刻冯氏也渐渐地苏醒过来,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和一片狼藉的屋子她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自己的一时贪财不仅丢了贞节,还丢了儿子,就连家中的钱财也被一洗而空,此刻她欲哭无泪悔恨难当。

    除了张婶其他人并不知道冯氏被人玷污了贞节,大家都纷纷劝她当务之急赶紧报官找回孩子才是当务之急。孩子都是母亲的肺尖尖,心头肉,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找回来,冯氏想到儿子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跑去衙门报了官。

    县衙接到报案后县令第一时间就派人四处追查周掌柜,此时陈家父子也正好从惠州回来,也各自发动自己的关系私下寻找。

    通过调查他们得知这个姓周的掌柜来到潞州已经一年多,每次运送货物都是请城东的刘记货行帮忙运输,根据刘掌柜所说,每次周掌柜的货物都被运到淮州的李记货行,至于周掌柜的原籍是那里人他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叫周延兴。

    最后根据刘记货行掌柜提供的线索县令派人赶往淮州的李记货行,可惜李掌柜知道的情况也是寥寥无几,只说周延兴每隔两个月就会来一趟将货物提走,至于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案子调查到这里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像张婶这种嘴上没有把门的人心里根本就藏不住话,没过多久她将就冯氏被玷污的事情传人尽皆知,俗话说:流言蜚语就是杀人刀,刀刀不见血却刀刀要人命,冯氏在流言蜚语中煎熬了一个多月,最后实在无法忍受背后的指指点点在无限的悔恨当中选择上吊结束了生命。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纵使人海茫茫官府也没有放弃追查周延兴,最终在两年后终于抓住了他,可惜小虎早在两年前就被他卖给了一个人贩子,至于人贩子最后去了什么地方,又将小虎卖给了什么人他也不知道。周延兴被押回潞州府接受审讯,因为证据确凿无法抵赖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他便将所有犯罪如实交代,他的确是名布匹贩子,只是好色如命,这才屡屡在收购布料的时候引诱妇人。

    之前他也屡次试探过柳氏,可柳氏始终不给他一丝机会,随后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姿色尚可的冯氏身上,之所有他会将目光锁定在冯氏身上原因有三,第一就是冯氏比较贪财,这样的女人很容易上钩,二来就是在之前的交往中他得知冯氏的家财不少,可以赚一笔横财。第三就是他已经在浏河镇作恶一年多了,为了安全起见也该换个地方,临走的时候如果可以狠狠捞上一笔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掳走小虎纯属是临时起意,卖个人贩子也是为了可以多挣一笔。

    周延兴所犯的乃是罪恶滔天的恶行被判凌迟处死,尽管凶手已经伏法可陈家人却高兴不起来,不仅丢了面子,丢了孩子,就连儿媳妇都被玷污,最后不堪流言选择自我了结,可以说是颜面扫地。

    五年后陈家老大已经续弦,而且又生了一个儿子,可大儿子小虎却始终没有消息,每当想到小虎的时候心头都觉得有根刺。

    然而陈家发生的悲剧却成为了浏河镇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每次人们讨论这件事时都说冯氏其心不正,害人不成却反而害了自己。也有人说冯氏之所以会被骗主要还是贪财,如果当初不贪那点银子周延兴也不可能轻易得手。

    这些话不知道被冯氏那贪心的母亲听到会有何感想?如果不是她三番五次在背后挑唆,冯氏也不会起害人之心,也就不会和周掌柜有任何交集或许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何苦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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