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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万历年间,江苏铜山县有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面住着一户姓魏的人家,丈夫魏赵贤和妻子张翠菊在很多年前为了躲避战乱一路逃难来到了此地,最后并且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他们有一个儿子叫魏晨,自幼性情温顺,资质聪慧,而且还刻苦读书。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依靠几亩田地还有魏赵贤平时也会做一些小生意,因此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富裕。

    只可惜张氏因为当初逃难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如今身体状况很不乐观,而且一天不如一天。她自己早已将生死看淡,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还未成年的儿子魏晨,万一自己走了,他该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这一日,张氏感觉到自己可能大限将至,于是就将魏晨叫到了床前,眼含泪花地说:“晨儿,为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是那天娘真的去了,你爹一定会给你找个后妈,到时候万一后妈对你不好,你就去浙江投奔你的舅舅去。你记住了吗?”

    魏晨握着母亲的手,哽咽地说道:“娘,你瞎说什么呀!你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氏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顶,随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了魏晨,说道:“这里面是娘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些私房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应该够你以后去浙江的路费。你将这个包裹收好,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你爹,知道了吗?”说完便将包裹塞进了儿子的手里。

    魏晨看着手里的包裹,心里就如五味杂陈般难受,他跪在母亲的床边,抽泣着说:“娘的话我全记住了。”他本以为这是母亲病中言语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只过了两天张氏就真的病逝了。

    张氏去世没几个月,魏晨的父亲果真如张氏之前所说的那样又续娶了一位姓刘的女人进家。这个刘氏尖酸刻薄,进门没多久就开始处处针对魏晨,起初魏赵贤还会替儿子说上一些话。可是这刘氏简直就是一个泼妇,最后甚至魏赵贤也一起骂,有的时候还会直接动手。

    魏赵贤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娶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事到如今自己种下的果,就算是咬着牙也得吃完,就这样对于刘氏的嚣张跋扈他只能忍气吞声,任由她无理取闹。这样一来刘氏的气焰更加猖狂,只要心里不痛快就会拿魏晨出气。

    这一日,魏晨又平白无故遭到刘氏的辱骂后心中痛苦万分,他突然想到母亲当初告诉自己的话,把心一横,与其每天在这里忍气吞声的活着倒不如前往浙江去投奔舅舅。于是他便在夜里偷偷收拾好行李,然后来到母亲的坟前告别。就这样年仅只有十六岁的魏晨,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寻亲之路。

    他的舅舅名叫张翠山,早年间独自一人前往浙广两地经商,后来在那边挣到了一些钱,因此就选择在浙江定居下来,早些年他们两家还经常会有书信来往,可是最近两年却突然间音讯全无。魏晨满怀憧憬地踏上了投奔舅舅的道路上,一路上风餐露宿,翻山越岭。

    年幼的魏晨这靠着一双腿一走就是半年多,当初母亲留给他的钱如今也所剩无几,好不容易挨到了浙江。可当他按照母亲留给他的地址找到舅舅家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的房子,根本就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魏晨看着眼前的景象吃惊不已,他刚要上前敲门,就在这时院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白发老者。

    魏晨连忙上前拱手问道:“老爷爷,请问这是张翠山的家吗?”老者点了点头,幽幽说道:“以前是,只不过张翠山已经死了两年多了。”

    短短的几个字就如晴天霹雳一般,惊的魏晨一时间不知所措,感觉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崩塌了。老者继续说道:“张翠山有一位结发妻子,但是他无儿无女。张翠山死后,他的妻子就带着家里的钱财跟了别人。如今张翠山的尸骨就被葬在后山尼姑庵旁的树林中。”

    魏晨辞别老者后,失魂落魄地找到了舅舅的坟墓,看着因为无人打理导致杂草丛生的坟头,抱头痛哭起来,对着孤零零的墓碑喃喃自语道:“母亲已经离开我了,父亲如今自顾不暇,本来想着投奔舅舅你的。可是没想舅舅你也离开人世,晨儿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有家不能回呀!世界之大可我该何去何从?不过舅舅你放心,晨儿一定会将你的遗骨运回去让您落叶归根。”

    魏晨身在异乡举目无亲,母亲留下来的钱财已经用完,每日只能靠乞讨生活。

    一天,他来到一户人家乞讨,从屋内出来一位中年男人,男人看了看魏晨,说道:“我看你像是位读书人,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呀。”魏晨听完对方的话后,不禁回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遭遇,眼泪不禁地流下来。

    男人见魏晨哭得如此伤心,说道:“小兄弟,我家里面还有残羹冷饭,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吃吧。”魏晨见男人不像是坏人,而且自己的肚子也早已前胸贴后背,于是连连点头道:“能有口吃的我就已经万分感谢了,怎么敢嫌弃,谢谢你了,大叔。”

    男人从厨房里面拿出一些饭菜放到魏晨面前,说道:“小兄弟,只有这点饭菜了,你就将就着吃点吧!”魏晨谢过后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饱后,男人问道:“刚才见你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何方便可以和我说说嘛!”

    魏晨心中的苦闷一直无人倾述,如今有人愿意听自己讲,他自然也乐意说说,于是乎魏晨就将段时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男人听后惊讶地问道:“难道你是张翠山兄弟的侄儿?”

    魏晨点头说道:“是的。”

    男人兴奋地说道:“我叫路达,是你舅舅生前的好朋友,他的棺木还是我筹钱买的。”

    魏晨听闻面前的男人是舅舅的朋友,连忙跪下请求道:“路达叔,你可以帮帮我吗?”

    路达思索片刻道:“如今我也不是很富裕,不过你可以先在我这里住下,我再慢慢筹钱给你。你看如何?”魏晨连忙磕头谢过。

    魏晨在路达家住了一段时间。这天,路达来找他,说:“贤侄,这几天我一直帮你筹钱,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筹到多少。我可能真的无法帮你了。”

    魏晨听完虽然感到十分失落,但是他明白路达叔与自己非亲非故这几天能够收留他,让他不至于沦落街头就已经仁至义尽,于是他十分感激地说道:“这段时间路达叔能收留我,侄儿已经是感激不尽实在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路达又道:“我有一个亲戚叫李穆,他有一个独女李芸,年纪与你相仿。你要是有意,我可以写信帮你求亲,这门婚事要是能成,到时再想运你舅舅遗骨回家还不简单吗?”

    魏晨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考虑结婚的事情,可是面对路达的好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他转念一想就自己如今这般处境好像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

    路达给他换了一身新衣服,并亲自写好书信让他一并带给李穆。

    魏晨来到李家门前,看着富丽堂皇的门楼心想:“这李家原来还是个大富之家,可是自己一穷二白对方怎么可能看上。哎……既然路达叔已经帮我做媒,不妨就去试一试!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对自己来讲都没有任何损失,这样也枉费路达叔的一片好意!”

    魏晨上前叩门,将来意说明并且双手奉上了路达的书信。李夫人看过信后说道:“妹夫的眼光真是不错。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一表人才。”

    李穆命令下人准备宴席,席间,李穆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实在不愿意让她离开我们,所以我们想找一个上门女婿。我看公子你知书达礼,一表人才很是满意。你要是愿意,即日就可以和小女芸儿完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喜事,魏晨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思虑再三后说道:“在下家境贫寒如今更是一穷二白,只怕配不上令爱,还望伯父伯母三思!”

    李穆听后爽快答道:“你说的这些都不叫事,我们看中的是公子的人品和才学,公子要是没有其他问题,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魏晨又说道:“因为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回去办,所以婚后我需要回家一段时间,等家中事情安顿妥当后再回来。您看可以吗?”

    李夫人问道:“什么事情需要这么急呀。”

    魏晨将舅舅的事情告诉李氏夫妻,李穆连忙说道:“这也是贤侄的一片孝心,我们怎么可以阻拦呀!你放心,等你和芸儿完婚后,到时候我给你五百两作为盘缠,你看如何?”

    魏晨听完大喜,连忙拜谢,并且改口道:“小生谢过岳父、岳母。”

    当天晚上,李府灯火通明,锣鼓喧天,宾客络绎不绝。魏晨直到与李芸拜过天地后,还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魏晨走进洞房,借着烛光仔细打量面前的李芸,只见对方身段婀娜,美貌非常,虽没有达到沉鱼落雁但也所差无几。此时的李芸也在偷偷打量着魏晨,但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悲伤的神情。魏晨心中不解,可又也不敢发问,只能呆呆地坐在一边。

    两人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坐了好一会儿。魏晨忙了一天此时十分疲惫,不由得哈欠连天,他起身打算脱衣就寝,却见李芸在一边低声哭泣。

    魏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李芸擦干了眼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呀?”

    魏晨答道:“在下江苏铜山县人,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因为不忍后母的欺辱,这才偷偷跑出来的。原本想着来投奔舅舅的,可是没想到舅舅他早已病逝。无奈身上的盘缠也都花尽,因为无处可去,便只能沦落街头乞讨,幸亏遇见了路达叔……”

    不等魏黍离说完,李芸打断说道:“公子,你可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了吗?”

    魏晨感觉自己的新娘太奇怪了,如此良辰美景,大喜的日子为什么会说这样晦气的话,可转念一想,对方应该不会平白无故怎么说吧!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性命危险?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此番话是什么意思!”

    李芸看着魏晨说道:“我看你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实在不忍心伤害与你。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身患麻风病!”

    “什么,麻风病!”魏晨被李芸的话着实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面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是麻风病人。“小姐,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

    李芸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里的女孩,生下来就患有麻风病,但是只要在十七岁之前和男子结婚,就可以把病传染给对方,自己就会没事。反之,如果等到十七岁以后还没有将病传给别人,麻风病就会发作,到那时候全身的皮肤会干裂,变得丑陋不堪,一辈子就算完了。所以,我们这里都会重金从外地招婿。”

    李芸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魏晨后继续说:“男子感染上麻风病后,三四日脖子上就会出现玫瑰色的红斑,再过段时间全身就会奇痒难忍,之后用不上一年时间就会命归西天。”魏晨听完吓得魂不附体,哭着向李芸求饶道:“小姐,求求你放我走吧!”说完魏晨就想转身离开。

    李芸一把将他拦住,说道:“现在想逃走根本不可能,我们这个地方想找个男人结婚非常不容易。我父亲怎么可能会让你如此轻易离开,现在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守着呢!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看看。”

    魏晨将信将疑地偷偷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就见院内有很多家丁手拿棍棒在四处巡逻。魏晨看完院里的情况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嘴里念叨着:“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李芸说道:“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用别人的死换取自己的生命。这几天只要你不和我同床就不会有事,但是在我父母面前咱们一定要装作很恩爱的样子,到时候你拿到银子就可以离开了。”说完,李芸掩面哭了起来,抽泣着说道:“我不要求你什么,等我死后,只求你可以在家为我立块牌位,在上面写上‘爱妻李芸之位’,将来还能想起有过我这个妻子就可以了,这样我也算是瞑目了。”

    魏晨听完不禁向李芸跪下诚恳地说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姐心地如此善良,小生至死不忘,如有来世,我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小姐今日之恩情。”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李穆夫妻二人突然探访,李芸急忙将魏晨搀扶起来让他给父母二人请安。李穆夫妻二人见女儿和女婿并没有什么异样,李夫人又在李芸耳边低语几句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魏晨和李芸二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李穆以为魏晨已经中计,吩咐李芸身边的丫鬟,多多留意姑爷的脖子上是否有红斑出现。其实李芸她早已经料到父亲会这样,所以她早早地就用嘴在魏晨的脖子上吮出了几块红印。

    婚后的第四天,李芸让魏晨去给去父母请安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脖子伸长点,好让他们看见那几块‘红斑’。

    接下来的几天,李穆和夫人暗中观察了好几次,见魏晨脖子上的红斑始终未消失,终于确定女儿的麻风病已经传染给魏晨无疑。这天,李穆将魏晨叫到身边,幽幽说道:“贤婿,之前你不是说家中有急事要办吗?这里是五百两,你快点回去办事吧!”

    魏晨拿到银子后,打算分一半给李芸,可李芸却死活不肯收,而且还将自己的首饰也交给了魏晨,说是让他留个念想。

    李芸含着泪光,说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呀。”魏晨将自己的地址如实告诉她,李芸才挥泪让他离去。魏晨离开李家后雇人将舅舅的坟墓掘开挖出棺木,抬上了一艘大船,就这样魏晨匆匆地离开了浙江返回了江苏老家。

    当他把舅舅的棺木运回老家后才发现,后母刘氏已经死去半年之久了,魏父见儿子带回不少的银两,以为是他舅舅留下的遗产,心中很是高兴。魏父用魏晨带回来的银子将张翠山的棺木重新安葬好后,又用剩下的银子买了不少田地,而且还在城中开了一家小酒馆。

    从那以后魏家的日子越过越殷实,几年下来,家产增加了不少。可是魏晨的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挂念自己的救命恩人李芸,他决定用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日后好重重地报答她。

    再说李芸,魏晨走后,李穆为了庆祝女儿重获新生,大摆筵席,宴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因为人们都知道,李芸这姑娘不光的漂亮,而且还读书知礼。宴席上有不少人为她说媒,这可把李穆给高兴坏了。

    一日,李穆外出归来,打算和女儿说一说选婿的事,却发现女儿脸色惨白,关切地问道:“芸儿,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呀。”李芸神情有些慌张地回道:“昨天晚上可能有些着凉了,过几天就好了,父亲不必担心!”李穆一听只是着凉,便放心了。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芸的病是越来越重,李穆担心女儿的身体便请来郎中,郎中把脉看了半天,看完后直摇头。李穆见状连忙询问道:“大夫,爱女得的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郎中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太晚了,这是麻风病发作了。

    李穆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风病不是已经被魏晨带走了吗?怎么还会发作。之后他又接连请了好几位郎中来看,结果却出于意料的一致,都是诊断为麻风病发作。

    等到大夫们全部走后,李穆问女儿:“你的病不是被魏晨带走了吗?现在怎么会这样!”事到如今李芸知道已经无法再隐瞒了,便将实情告诉父亲。李穆被她气得浑身发抖说道:“芸儿,你怎么能怎么糊涂呀!”李芸笑着说道:“爹爹,魏晨他是无辜的,我没有办法让一个无辜之人因我而死,女儿做不到!”

    李芸的病越来越严重,最后李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忍痛将女儿送到了当地的专门收留麻风病人的“麻风局”。

    麻风局就像一座人间地狱,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发麻风发作的女子,那些女子各个都如怪物一般。在这里那些女子都会遭受到非人的对待,李芸从小被父母是为掌上明珠,那里能受的了这样的对待,她多次想过一死了之。

    每当她想要自寻短见的时候就会想到魏晨,毕竟她与魏晨夫妻一场,就算要死也想再见一次魏晨,于是她寻找机会趁着守卫睡觉的时候偷跑了出去。

    她按照魏晨留给她的地址,寻到了铜山县,她将自己全部的首饰换成了银两,因为麻风病的缘故,一路上所有客栈都将她拒之门外,她只能露宿街头,吃尽了苦头。

    等到银两用尽,她就靠着卖唱讨饭,整整的走了一年之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铜山县。这天她找到了魏家的门口,在外面唱了一首“女贞木歌”,曲调哀怨凄凉,魏父听后给了她几文钱。

    李芸接过钱后说道:“你家公子魏晨在浙江欠我的债还未还,今天就给我这点钱够吗?”

    魏父听后感到十分吃惊,于是问道:“姑娘,你认识我儿魏晨?”李芸淡淡地说道:“何止认识,我本来是浙江富商李穆之女,魏晨是我的丈夫。我这次来就是专门寻他的。”

    魏父听后,疑惑地说道:“姑娘,你说的这些事,晨儿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如今晨儿他去江苏参加乡试,应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

    李芸一听魏晨不在,心中难免有些失落,魏父见状连忙说道:“家中只有我孤寡老汉一人,实在不方便留姑娘住下,担心有人会说闲话污了小姐的名声,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帮你安排到附近的尼姑庵中等我儿回来,你看如何?”

    李芸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答应。

    李芸在尼姑庵中住下,魏父还雇了几个妇女在尼姑庵中照顾她,可是那几个妇女却被她的模样吓得不敢靠近,还好庵中的一个老尼姑见李芸可怜,经常会来照顾她。

    一个月后,魏晨从江苏回来,魏父将李芸的事情告诉了他,魏晨知道此事之后,大吃一惊。魏晨便将芸儿如何救自己,甘愿自己身死也不愿让他人枉死的事情告诉了父亲。魏父听后泪眼婆娑地说道:“你个傻孩子,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呀!怎么好的姑娘我们不能不管。就算治不好她的病,我们也要养她一辈子。你现在快点去将芸儿接回来。”

    魏晨赶到尼姑庵,见到李芸那般模样,心痛难忍,一把将李芸抱在怀里,说道:“芸儿,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李芸哭着说道:“今天能看到你这样我已经知足了,我现在这般模样,要是跟你回家,一定会有很多人说三道四,我在这里也很好,你就不要管我了。”

    魏晨摇头道:“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这样,吃尽了世间苦难,我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再说了你还是我的妻子呢!走跟我回家!”

    听到魏晨的一句“跟我回家!”李芸心中升起一丝甜蜜的滋味,点了点头答应了魏晨的要求。

    魏晨将李芸接回家中,细心照顾,每日都会亲自送饭煎药,端汤送水。这段时间李芸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过了一段时间,魏晨高中举人的消息传来,他获得了参加科考的机会。可李芸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为了可以照顾李芸,魏晨决定放弃进京参加会试的机会,留在家中照顾李芸。

    李芸知道后说道:“你要是因为我的病放弃自己的一生的前程,那我还不如现在就一死了之。”说着李芸便要自寻短见,魏晨劝了她许久,才安抚好李芸的情绪。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逢雨天李芸的身上就会奇痒难受,一天夜里,大雨滂沱。李芸身上痒的睡不着觉,躺床上翻来覆去,突然看见房梁上垂下来一条手臂粗细的花斑大蛇。大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吓得李芸连忙爬起躲到一边。

    大蛇直愣愣地盯着她,李芸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这般状况只能苟延残喘便活着,而且还会拖累魏晨,不如让大蛇毒死自己一了百了。心中有了求死的念头她也不再害怕大蛇,反而缓缓向大蛇凑了过去。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大蛇确偏偏不理睬她,而是扭头向墙角的酒瓮移去,只见它用头顶开瓮上的盖子,然后将头伸了进去喝起酒来。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扑通”一声,只见大蛇从房梁上直接掉进了酒瓮中,过了好一会也没见大蛇爬出来,李芸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不如过去看看。

    她来到瓮前,就这烛光一看,大蛇早已经淹死在酒瓮之中一动不动了。

    看着瓮中的大蛇,李芸觉得这么大的一条的蛇一定身怀剧毒,现在它掉进瓮中,那瓮中的酒也一定有毒,那自己喝点酒岂不是也可以中毒。想到这里,她拿去瓜瓢,舀了一瓢酒,便仰头咕噜咕噜地全喝了进去。

    刚把酒喝下去,身上顿时奇痒无比,她起先还以为是蛇毒发作,为了可以死的快点,她索性用酒开始擦身子,想着快点毒死自己算了,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擦完酒后,身上竟然不痒了。

    这一夜她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起来,她发现自己不光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而且皮肤好像比以前好了一点似的。她见蛇酒竟然可以止痒, 她连忙从床上起来跑到那瓮蛇酒旁,喝了些酒,接着又用酒擦了擦身子,浑身顿时感到无比的舒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喝酒和用酒擦身。她的头发也慢慢的变直了,皮肤也不再干裂了,变得光滑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竟然恢复到和以前一样漂亮了。

    魏家父子见李芸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最后竟然痊愈了,两人感到不解。魏晨问道:“芸儿,你的病是怎么好的,莫非是菩萨显灵治好你的?”

    李芸笑了笑说:“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李芸将他们带到那装有大蛇的酒瓮前,指着酒瓮说道:“我就是吃了这个药好的。”魏晨吃惊地问道:“芸儿,你不会是想说,你的病是喝酒喝好的吧!”

    李芸掀开了酒瓮上的盖子,指着里面说道:“我就是喝酒喝好的,不过可能因为这个酒里有它的缘故吧!”

    魏家父子走近了一看,发现酒瓮里面竟然泡着一条全身云纹的大黑蛇。二人疑惑不解地看向了李芸,李芸也没有隐瞒就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魏父仔细地看过大蛇之后惊讶地说道:“这可是一条百年难得一见的蛇王,也许是因为以毒攻毒的缘故,所以芸儿的病才会好,它的一片蛇鳞就可以治疗各种皮癣,非常难得,没想到它竟然跑到我家,还治好了我儿媳妇的病,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

    看到李芸的病好了,魏父也高兴坏了,决定为魏晨和李芸重新举办一次婚礼。

    结婚当天,张灯结彩,红烛高照,这对经历了生生死死的恋人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拜了天地入洞房,这一夜玉炉冰簟鸳鸯锦 粉融香汗流山枕,魏晨和李芸终于成为了有名有实的真夫妻。

    一年之后,李芸为魏晨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魏晨也如愿考中了进士。魏晨为了妻子不念旧恶,将岳父岳母接到了江苏,李芸的母亲见到女儿的麻风病已经痊愈,两人抱头痛哭,述说这几年的思念之苦。李芸的父亲也对以前自己做的事向魏晨表示悔恨。

    李芸深知患有麻风病的痛苦,她请人专门捕捉毒蛇,制作蛇酒,免费送给那些在“麻风局”里身患麻风病的病人,无数的女子因为李芸的蛇酒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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