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篡改的卜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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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今天看着总走神哦，是菖蒲又怎么了吗？”少年耍了一个刀花后擦着汗走到蒙云旁边。
少年无名，出身低微是被氏族抛弃之人，但海祁岛大御神还是接纳了这个少年，就像她曾经接纳深困海渊的遗民那般。
蒙云以及菖蒲作为他的老师，教与了他不少东西，包括[月蒙云]以及[夕潮]两式剑招和海祁岛的鲸歌与祭仪。不知何时少年虽然无名却也有了称呼——阿月
记忆被珊瑚与砗磲的宫殿、闪亮的鱼群与霓虹色的鲛鱼染尘彩色，身躯被粗粝的礁石与不尽的海浪磨练的健壮迅捷。
“是啊，菖蒲那家伙竟然向着鸣神岛的那位……”真好啊，若是她就此离去，哪怕只是远远离开海祁岛。
“蒙云阿姐不要担心啦，菖蒲她迟早会明白的，而我们则会先一步完成大御神的祈愿。”
蒙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这个从刚到自己腰间长到高自己半个头的小子如此笨拙的安慰自己颇有一种时光流逝的感觉呢。
“呐，阿月。”
“怎么了吗？阿姐。”
“你说我们的决定错了吗？”
月光下蒙云怔怔的看着少年，海面似乎升起了迷雾，遮挡了被海民称为最为聪慧巫女的视线。这位巫女常与鲸鱼共行，自知无大蛇之智慧，亦不如高坐之上的鸣神，但她未曾怀疑过前方的道路。
可今天的事竟然微微动摇了那么一点，冷血的鱼醉心于炽热的愿景，但那同样炽热的妹妹如今于自己决裂……我，真的错了吗？
不知觉间巫女的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少年从中望到了明月，一如那日阿姐邀他在月光与群星的波涛中共游。辉光涨落，阿姐又一次发出温柔哀伤的呢喃……
少年轻轻伸手拭去阿姐眼角的泪珠，提刀斩出[月蒙云]将泪水撒入大海之上的明月，然后挺直了腰对着海中月说道：
“终有一天我要高踞影向山上，俯瞰雷王居城。
在天守阁屋顶，与传说中的影向大天狗快意对决。
然后，把面具带给菖蒲和蒙云阿姐做伴手礼吧！”
少年的脸旁满是明月的光辉，少年的眼中全是雷电的傲光，少年的身躯皆是心爱之人的愿景。
蒙云突然笑了笑，然后起身给少年后脑勺轻轻来了一巴掌。“比起大天狗面具我更希望你能回来，好吗？”
少年抠了抠后脑勺腼腆的笑了笑，嘴上“是是是”的应着，心中却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蒙云大抵也是知道的，她转过身就往神社里走，空余婉转的鲸歌与空灵的回应在月下回荡。
……
姐姐还是出去了……菖蒲自那日后便很少与姐姐说话，两人见除去吃饭前会叫对方外就好似两个陌生人，今天下着大雨，是姐姐他们向东进发的日子。
“你就留下吧，带着那些尊敬你的海民活下去。”蒙云站在门槛上背对菖蒲说道。
菖蒲看不见姐姐的脸，但察觉到了姐姐的倔脾气。这几日她向海祁岛的民众们有意无意传播着大蛇与海民的对话，又放出烟雾混淆鸣神岛那边探子的视听。
昨日菖蒲亲眼看见姐姐占卜，她对外宣布此战必胜。大蛇很是高兴，让她带着海民向八酝岛的东山进发，为海祁岛收下第一片土地。
蒙云走了，身影消散在大雨之中。菖蒲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任何挽留的话，或许是因为那必胜的卜辞，或许是因为自己内心别扭的倔强……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阿月也陪同她去了，还有那常常与她遨游的大鲸鱼，是叫什么来着[大检校]。那是一个盲眼的家伙。
随着她们的是由现人神巫女委任为姐姐的水军，他们将是海祁岛踏上鸣神土壤的第一批。菖蒲见过那群水军，他们勇猛无比，想必定能保护好姐姐吧。
菖蒲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觉好累，蒙云姐妹作为巫女在整个海祁岛那都是颇具名气的，甚至一度比肩现人神巫女，但她们二人一直都在这，无论何时都这样，这个小小的房子有着她们所有的回忆。
看呐，这副座椅是姐姐刚成巫女的时候自己做的；那个挂钩原本挂着一幅涂鸦……屋子里换了一套又一套，但记忆却不会消散。
突然房间大门被人“嘭！”的一声推开。“啧，果然在这啊，小菖蒲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愚蠢。”
“染？”菖蒲看着这个身影，全名什么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在自己成为巫女之时便是她带的。一个自大、自傲的女人。
“叫咱现人神巫女大人，你可知道在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会输……”
“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吧，我是问你蒙云那家伙会怎样。”这女人似乎对菖蒲的回答很是不满，也不知她是在不满什么。
要说这次行动没有这家伙的参与菖蒲是一万个不信的，只有现人神巫女才真正领导着海祁岛，除一些大事外大蛇一向是不干涉海祁岛运转的。
出兵一事固然是大蛇的命令，但这位肯定是点头了的。可既然知道会输，整个海祁岛可能因此一蹶不振的现人神巫女又为何对此置之不理呢？
见菖蒲迟迟不回话女人在没在等了，丢下一段卜辞后就又风风火火的踏着雨声离去，整个屋子又只剩菖蒲一人。
菖蒲拾起了地上的卜辞，她记得，这便是姐姐所卜的，那份宣告必胜的卜辞。
“可……”为什么这份卜辞却昭告着一场惨烈的失败，巫女是与神交流的人，当篡改卜辞的那一刻就会被神明抛弃，除非……神明默许。
之前的种种在眼前流转，突然兴起向东寻求土地的诉求、现人神神社的默不作声、以及必败的行动……
“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大蛇你！”菖蒲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卜辞，心中莫名烦躁。
“不对！姐姐！”大蛇怎么都好，只有姐姐，姐姐她们还未走远！
如此想着菖蒲突然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薙刀向东山奔去。
“阿姐今天看着总走神哦，是菖蒲又怎么了吗？”少年耍了一个刀花后擦着汗走到蒙云旁边。
少年无名，出身低微是被氏族抛弃之人，但海祁岛大御神还是接纳了这个少年，就像她曾经接纳深困海渊的遗民那般。
蒙云以及菖蒲作为他的老师，教与了他不少东西，包括[月蒙云]以及[夕潮]两式剑招和海祁岛的鲸歌与祭仪。不知何时少年虽然无名却也有了称呼——阿月
记忆被珊瑚与砗磲的宫殿、闪亮的鱼群与霓虹色的鲛鱼染尘彩色，身躯被粗粝的礁石与不尽的海浪磨练的健壮迅捷。
“是啊，菖蒲那家伙竟然向着鸣神岛的那位……”真好啊，若是她就此离去，哪怕只是远远离开海祁岛。
“蒙云阿姐不要担心啦，菖蒲她迟早会明白的，而我们则会先一步完成大御神的祈愿。”
蒙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这个从刚到自己腰间长到高自己半个头的小子如此笨拙的安慰自己颇有一种时光流逝的感觉呢。
“呐，阿月。”
“怎么了吗？阿姐。”
“你说我们的决定错了吗？”
月光下蒙云怔怔的看着少年，海面似乎升起了迷雾，遮挡了被海民称为最为聪慧巫女的视线。这位巫女常与鲸鱼共行，自知无大蛇之智慧，亦不如高坐之上的鸣神，但她未曾怀疑过前方的道路。
可今天的事竟然微微动摇了那么一点，冷血的鱼醉心于炽热的愿景，但那同样炽热的妹妹如今于自己决裂……我，真的错了吗？
不知觉间巫女的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少年从中望到了明月，一如那日阿姐邀他在月光与群星的波涛中共游。辉光涨落，阿姐又一次发出温柔哀伤的呢喃……
少年轻轻伸手拭去阿姐眼角的泪珠，提刀斩出[月蒙云]将泪水撒入大海之上的明月，然后挺直了腰对着海中月说道：
“终有一天我要高踞影向山上，俯瞰雷王居城。
在天守阁屋顶，与传说中的影向大天狗快意对决。
然后，把面具带给菖蒲和蒙云阿姐做伴手礼吧！”
少年的脸旁满是明月的光辉，少年的眼中全是雷电的傲光，少年的身躯皆是心爱之人的愿景。
蒙云突然笑了笑，然后起身给少年后脑勺轻轻来了一巴掌。“比起大天狗面具我更希望你能回来，好吗？”
少年抠了抠后脑勺腼腆的笑了笑，嘴上“是是是”的应着，心中却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蒙云大抵也是知道的，她转过身就往神社里走，空余婉转的鲸歌与空灵的回应在月下回荡。
……
姐姐还是出去了……菖蒲自那日后便很少与姐姐说话，两人见除去吃饭前会叫对方外就好似两个陌生人，今天下着大雨，是姐姐他们向东进发的日子。
“你就留下吧，带着那些尊敬你的海民活下去。”蒙云站在门槛上背对菖蒲说道。
菖蒲看不见姐姐的脸，但察觉到了姐姐的倔脾气。这几日她向海祁岛的民众们有意无意传播着大蛇与海民的对话，又放出烟雾混淆鸣神岛那边探子的视听。
昨日菖蒲亲眼看见姐姐占卜，她对外宣布此战必胜。大蛇很是高兴，让她带着海民向八酝岛的东山进发，为海祁岛收下第一片土地。
蒙云走了，身影消散在大雨之中。菖蒲直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任何挽留的话，或许是因为那必胜的卜辞，或许是因为自己内心别扭的倔强……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阿月也陪同她去了，还有那常常与她遨游的大鲸鱼，是叫什么来着[大检校]。那是一个盲眼的家伙。
随着她们的是由现人神巫女委任为姐姐的水军，他们将是海祁岛踏上鸣神土壤的第一批。菖蒲见过那群水军，他们勇猛无比，想必定能保护好姐姐吧。
菖蒲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觉好累，蒙云姐妹作为巫女在整个海祁岛那都是颇具名气的，甚至一度比肩现人神巫女，但她们二人一直都在这，无论何时都这样，这个小小的房子有着她们所有的回忆。
看呐，这副座椅是姐姐刚成巫女的时候自己做的；那个挂钩原本挂着一幅涂鸦……屋子里换了一套又一套，但记忆却不会消散。
突然房间大门被人“嘭！”的一声推开。“啧，果然在这啊，小菖蒲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愚蠢。”
“染？”菖蒲看着这个身影，全名什么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在自己成为巫女之时便是她带的。一个自大、自傲的女人。
“叫咱现人神巫女大人，你可知道在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会输……”
“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吧，我是问你蒙云那家伙会怎样。”这女人似乎对菖蒲的回答很是不满，也不知她是在不满什么。
要说这次行动没有这家伙的参与菖蒲是一万个不信的，只有现人神巫女才真正领导着海祁岛，除一些大事外大蛇一向是不干涉海祁岛运转的。
出兵一事固然是大蛇的命令，但这位肯定是点头了的。可既然知道会输，整个海祁岛可能因此一蹶不振的现人神巫女又为何对此置之不理呢？
见菖蒲迟迟不回话女人在没在等了，丢下一段卜辞后就又风风火火的踏着雨声离去，整个屋子又只剩菖蒲一人。
菖蒲拾起了地上的卜辞，她记得，这便是姐姐所卜的，那份宣告必胜的卜辞。
“可……”为什么这份卜辞却昭告着一场惨烈的失败，巫女是与神交流的人，当篡改卜辞的那一刻就会被神明抛弃，除非……神明默许。
之前的种种在眼前流转，突然兴起向东寻求土地的诉求、现人神神社的默不作声、以及必败的行动……
“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大蛇你！”菖蒲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卜辞，心中莫名烦躁。
“不对！姐姐！”大蛇怎么都好，只有姐姐，姐姐她们还未走远！
如此想着菖蒲突然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薙刀向东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