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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周和朱厚照一行,顺利通过临清州,随即也就进入到北直隶地面。

    地方上的剿山匪的行动才算是刚拉开帷幕,张周便等于是以朱厚照的名义开了个好头,如此连山东都司和布政使司都不得不派人协助,而平山卫指挥佥事曹宝突然也成了山东地面上赤手可热的人物。

    一行北上抵达青县,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俩带的增援人马才姗姗来迟。

    张周光是稍微计算一下这俩货的行军速度,便知道此二人在路上必定没干什么好事……以往他们是没机会直接领兵,现在给了他们不受监督的权力,这一路上被他们敲诈和坑害的地方官绅必定不在少数。

    “张先生没事就好,我们兄弟二人还担心你受困于那群毛贼,这不连炮都给你送来了?咱要不南下,把那些贼一并给平了?”

    张鹤龄见到张周很热情。

    也是想到马上要回研武堂“复读”,张鹤龄要先跟校长打好关系。

    而一旁的张延龄则在翻着白眼,大概对兄长这种低声下气的态度,有点瞧不上。

    张周招呼着让人继续行进,似乎都没打算理会这俩兄弟。

    朱厚照从后面钻出来,笑嘻嘻道:“两位舅舅,好久不见啊?”

    张鹤龄本来脸上还堆着笑,可当看到朱厚照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朱厚照带给他们兄弟俩的心理阴影,那是太大了,就说这次朱厚照利用他俩跑去南方找张周,别人都没受到什么惩罚,反倒是他兄弟俩被禁足两个多月。

    要不是这次皇帝借着送炮给他们兄弟俩机会,或许两兄弟最近还要窝在京城出不来……

    当然,这是他们自己的主观想法。

    说是禁足,过去这俩月,他们兄弟俩在京城也没少惹事,朱佑樘让他们俩出来送炮,其实也是想让他们“避避风头”,因为这俩小舅子实在太闹腾,京城大概不是他们呆的地方。

    “太子,您……也安好。”张鹤龄咽口唾沫道。

    朱厚照笑道:“一路上没少赚吧?拿两个来,花销花销?”

    张鹤龄下意识就想去捂荷包,这小子不但邪门,而且非常贪财,好像每次都能拿捏住他们的软肋。

    张鹤龄道:“太子说笑了,臣引兵南下,日夜兼程不敢耽误了陛下交托的大事……老二,你怼我干嘛?”

    张延龄拉兄长到一边,提升道:“老大,你还没瞅明白?你说多错多,最好闭嘴!”

    “就这么称呼你大哥的?有没有点主次尊卑?”张鹤龄对弟弟的不敬很不满。

    朱厚照撇撇嘴道:“行了,看你们这脑满肠肥的模样,就知道沿途没少坑害地方官,最好你们没干什么烧杀掳掠的事情!现在山东地面上的贼寇,全都被本太子给平了!”

    “啥?”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俩同时怔在那。

    这小子吹牛逼呢?

    朱厚照当然是在吹牛逼,不过打钟十二一战他亲自上阵,倒也是实情。

    朱厚照在战场上是没过瘾,但结果很符合他的预期,况且张周也懒得跟他理会那点剿匪的功劳,所以现在朱厚照就是这次战事的“主帅”,等于说首功在这小子身上。

    “哼?不相信吗?本太子以前就是没机会出手,这次一出手就把贼人打得屁滚尿流,连他们的家眷都给一网成擒,你不信问问……杨公公!”

    朱厚照本想说,你去问问张先生。

    但想到,也许张周可不会惯自己毛病,万一拆台的话,自己还没法反驳。

    所以找个“会来事”的杨鹏出来吹牛逼一下。

    杨鹏笑道:“正是如此,在太子的引兵之下,贼人的巢穴被一锅端了,俘获大批的贼寇。”

    “怎样?”朱厚照面带得瑟,伸出手道,“所以你们沿途打着本宫的旗号,以剿灭山贼为名义,搞来的金银珠宝什么的,通通可以拿来给本宫了!”

    张鹤龄道:“没……没什么东西……”

    心里却在琢磨,剿灭山贼这么容易吗?我们还没到,战事就结束了?那我们上哪继续敲诈去?

    “一看就不老实,待回京之后,本宫必定上奏父皇,说你们延误战机,差点让本宫受困丧生于贼窝,到时候……”

    朱厚照在威胁人方面,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且他会因地制宜,看准了他两个舅舅的软肋下手。

    说话之间,人转身往马车方向而去。

    张鹤龄急忙追过去,一边追一边道:“太子殿下,咱有话好商量。臣的确有点小玩意,您要是不嫌弃的话,给您送到宫里去!”

    ……

    ……

    张周是在十二月初一抵达京师。

    时间是早就规划好的,这天本来是皇帝“视牲”的日子,百官本来没打算一起去,但恰好时间撞到一块。

    如此一来,等于说是皇帝跟百官一起迎接张周。

    祭祀的典礼先进行,张周还没抵达,等结束之后,朱佑樘也不想让百官耽误了他跟张周之间的一叙别情,直接下令让百官早点回城,也就在此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瑞雪啊。”

    朱佑樘面带欣然之色。

    让张周算日子下雪,正好就在这天雪就来了,还是他出来祭祀的日子下雪,虽然这不是什么祈雨祈雪的仪式,但本身就是祈求上苍的庇护,上天直接给下场雪,寓意非常好。

    萧敬和李荣二人迎着雪走过来,众人也都换上了更厚实的衣服。

    萧敬笑道:“陛下,已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和蔡国公的车驾,已经距此不到十里了。”

    “快!”

    朱佑樘显得很高兴道,“准备好銮驾,朕亲自去迎接。把銮驾收拾一下。”

    “是。”

    萧敬赶紧给安排。

    皇帝出巡的日子下雪,本就是非常好的兆头,连这些老太监脸上也都洋溢着喜悦。

    因为此时天气已经很寒冷,雪落到地上近乎都能直接存下来,很快地面上已经有了银色的一层。

    朱佑樘上銮驾时还感慨了一句:“今年的初雪,来得迟了一些,不过也恰合时宜。把朕带出来的玉如意,还有那箱朕给挑的东西,一并给带上,回头给秉宽送到府上去。”

    “是。”

    萧敬心中说不去的羡慕。

    ……

    ……

    朱佑樘为了迎张周,迎出了城外十里路。

    金吾卫和锦衣卫等沿途所行,百姓远远驻足围观,大有一种皇帝要出外远行的意思。

    可当张周一行与銮驾一行交汇时,朱佑樘又马上让车驾转头,而他则亲自下车,去见张周……对于儿子朱厚照,他反而没什么热情。

    “秉宽。”

    朱佑樘见到张周,脸色非常欣然。

    “父皇……”朱厚照觉得自己被冷落,赶紧上去彰显自己的存在。

    “把他先送回去!”朱佑樘板着脸道。

    朱厚照一怔。

    啥情况?

    父皇不是出来迎接我的吗?我还在感慨,父皇对我真是关心啊,怎么画风不太对呢?

    “太子殿下,请。”李荣过去做邀请。

    “你谁啊?”朱厚照朝李荣嚷嚷。

    萧敬引介道:“这位是李荣李公公,以后负责东宫之事。”

    “嘿,谁用你负责?刘瑾,把这个人挡开,看到他就有点烦,父皇,咱能一起走吗?儿臣想坐坐您的銮舆。”朱厚照一副不见外的模样。

    朱佑樘狠狠瞪了朱厚照一眼,大有一种“回去再收拾你”的严厉,随后都不搭理儿子,拉着张周的手往銮驾方向而去。

    “秉宽,跟朕说说这一路上的见闻,看看这雪,明年应该是个好年景吧?”

    “回陛下,不好说。”

    “就随便敷衍两句,让朕心情愉悦一下不好?非要那么直。”

    “是,陛下,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景,各处必定是风调雨顺。”

    “哈哈!此话从秉宽你口中说出来,朕心甚慰啊。”

    ……

    ……

    銮驾一行走在回京的路上。

    张周和朱佑樘共乘,而朱厚照则被塞进马车里,心境产生了很大的差异。

    “……山东地面上剿盗之事,朕看过你的上奏,太子还是太胡闹了,你不该顺着他的意思,不过朕也明白,有时候也让他稍微接触一点军政上的事,让他明白这战场上连性命之事都瞬息万变。”

    朱佑樘提到这里,言语中带着沧桑。

    张周道:“陛下,是臣的疏忽。”

    “没有没有,朕绝对没有怪责你的意思,朕其实也怕,最近几年万一身体出个什么状况,太子又还这么年幼,以他的秉性实在难以立住国本。能管住他的,除了朕之外,怕是只有秉宽你了。”

    朱佑樘又对张周充满期许。

    张周道:“陛下春秋正盛,何以会说这些?”

    朱佑樘咳嗽两声道:“本来朕不想问你有关天寿等事,但其实谁人不想知晓呢?若你这么说,朕或也能稍微放心下来,就算是上天觉得朕有愧于大明皇室的先祖,也待太子成年之后再收了朕,也给朕几年,让朕平了草原,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如此一说,让张周觉得这个以仁孝着称的皇帝,在这方面还显得很豁达。

    没有说就是眷恋着不肯死。

    权力在手的人,很难做到对生命的如此大度。

    “秉宽,出海的事进展如何?”朱佑樘随即便关心起这个话题。

    因为有涉及到海外寻找仙草等事,朱佑樘大抵也有一种,就算我对生命豁达,我也想长生不老的意思。

    张周道:“造船尚需时日,唐寅留在江南,由魏国公协同此事。派去南洋的船只,大概四个月便可回,但若是等来年或是后年出海找寻新的陆地,一去则需半年以上。”

    “那南洋能带回什么?”朱佑樘也很好奇。

    南洋很多小国跟大明之间本身是有商贸往来的,照理说货品互通,不会出现需要单独派人去抢夺或是购买的情况。

    但张周似乎很在意这次出海南洋之事。

    张周给朱佑樘大致规划了一下,表明了很多东西需要来自于南洋,而这些东西则并不受南洋人的重视。

    “秉宽的意思是说,以后大明想要在军备上更胜一筹,就需要从南洋大批采购回你所说的材料?”朱佑樘听了也多少有些迷糊。

    “是的。”张周点头。

    朱佑樘叹道:“可就怕外人不识得,若是南洋真如此重要的话,派兵将南洋全数占下来,也不是不可。四海之地皆都乃是大明之土,只是要征服容易,以后要守御则并非易事,秉宽,这恐怕要你多加费心!”

    ……

    ……

    君臣在銮驾上商量事情。

    而銮驾一行则直接走的是正阳门到大明门。

    且跟大臣到大明门必须要下马不同,这次皇帝直接是要以銮驾载着张周入宫。

    很多大臣也是才刚回来不久,这边天降瑞雪,大臣本身是不想出门的,但有传言说皇帝是带着张秉宽一起回来的,还径直往大明门来,自然会有人出来探个究竟。

    当看到銮驾进宫连停都没停,还得知张周就在上面时,六部等衙门已经炸开锅了。

    “这是何待遇?”

    户部尚书佀钟亲自去找礼部尚书林瀚,要找林瀚把礼数上的事情理清。

    林瀚在得知此事后却显得很淡然道:“稍安勿躁,陛下有恩赐,就算是紫禁城内骑马都可,或是陛下觉得这天气太冷,又还下着雪,是对臣子的恩德呢?”

    朱佑樘以仁义着称,对大臣从来不苛刻,给大臣所行的方便很多,尤其是在每日上朝等事上,如果是天冷的话都会挪到有瓦遮头的地方,甚至有时候风大就直接取消朝议……朝议过了时辰,还会在宫里赐宴管饭等。

    现在皇帝以“仁义”,让张周乘坐一下銮驾入宫,也一点毛病都没有。

    佀钟看林瀚这模样,就知道林瀚跟张周是穿一条裤子的,这种礼数上的事情有点纠结不清的意思。

    林瀚见佀钟气不过,也提醒道:“若是觉得礼数不合,尽管上奏提请,礼部对此并无异议。或者你去鸿胪寺谈谈,今日毕竟无朝议之事,蔡国公如何入宫,礼部也不想多加过问了!”

    爱咋咋地。

    你们喜欢参劾就去参劾,反正张秉宽都该适应了你们的说三道四。

    这还是皇帝恩准的,你们到底是参劾张秉宽不懂规矩呢?还是参劾皇帝给张秉宽的礼遇过头?

    ……

    ……

    张周入宫之后,跟着朱佑樘径直往乾清宫。

    至于朱厚照则直接被送回了他的东宫,一回来就直接被禁足。

    不过这对朱厚照来说,已经是可以料到的,所以他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抗拒……这趟他南下一行,玩了近五个月,也算是让他真正玩爽了,回到东宫反而觉得各处都新鲜。

    游子在外,多少还是有些恋家的。

    但皇帝却没允许他马上去见张皇后、朱秀荣和周太后等人。

    “秉宽,你既已回,兵部尚书的职位正式由你来接任。”朱佑樘拿出了新的委任状,“之前朕都跟你说清楚了,朝上朕也跟他们讲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顺带你翰林院侍读学士的职位也保留,右军都督府左都督……”

    张周道:“陛下,臣有一事要奏禀。”

    “说。”朱佑樘以为张周要说及有关自身职位的事情。

    张周道:“臣推算到,来年开春第一日,陕西等处将会有地动发生,情况或很严重,所以提请陛下早下旨意,以让地方百姓有所准备。”

    “地动吗?”朱佑樘有些不解,“很严重?”

    怎会上来就是地动的事?

    在皇帝看来,预测地震,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都已经时过境迁,都已经不允许大臣再拿灾异来攻击张周了。

    张周也实在没必要拿地震出来表现自己。

    这种事,推测不到的话,又会被人说妖言惑众。

    这点还就是张周“负责任”了,过去两年,他经常拿天灾人祸什么的出来说事,但其实过去两年的地震都没有太严重的。

    反倒是来年开春大年初一,在陕西延安、庆阳两府发生的地震,却成为了夺命的地震:“……(弘治十四年正月庚戌)陕西延安庆阳二府、潼关等卫、同华等州、咸阳长安等县,是日至次日地皆震有声如雷,而朝邑县尤甚,自是日以至十七日频震不已,摇倒城垣楼橹,损坏官民庐舍共五千四百余间,压死男妇一百六十余人,头畜死者甚众……”

    从张周的角度来说,之前屡次拿地震来给自己撑门面的事都做了,总不会在这种损伤很大的地震上毫无作为吧?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要正式拿这种事,来为百姓做点事情。

    “陛下,按照臣的推断,此番地动或是有些严重,不得不提前防备。”张周拱手。

    朱佑樘点点头道:“还有一个月,那是该抓紧了,消息传到陕西大概需要十几天,再由官府布置和筹备……时间并不会显得仓促。”

    张周道:“臣也是这么想的。若是时间拖久了,反而百姓会有懈怠的心理。”

    “嗯。”朱佑樘笑道,“你本可不说的。”

    张周感慨道:“臣既有此能力,何须遮掩呢?就算未发生,那也只能说上天庇佑大明,让百姓免除一次灾祸,若是发生了而臣不说的话,那臣便是罪人了。”

    “好,好。”朱佑樘感慨道,“秉宽,若朝野上下人人都能如你一般,何愁大明不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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